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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濟南,他們住的經濟酒店就在黑虎泉旁邊,附近有條護城河。河水清澈,楊柳垂堤,他們和附近的許多居民一樣,在河邊的燒烤攤上喝著啤酒吃烤串,看著附近的老頭下象棋。
在青島,他們從八大關一路漫步,無視身邊拍婚紗照的男男女女。第二年這裡即將成為京奧的帆船賽場,連蔚藍的海洋都在澎湃著期待。在柴禾院吃小吃,去海軍博物館看軍艦大炮,在充滿小資情調的咖啡店裡喝上一杯毫無價效比可言的摩卡,最後買張明信片寄回家。
最後,他們在凌晨四點的時候,和其他遊客一樣,傻傻地站在泰山上,在暗夜的清寒裡瑟瑟發抖。直到紅日從雲層噴薄而出,才和其他人一起發出喧囂的驚呼。身邊有一對情侶,在四起的晨光下擁吻,好像這樣就可以地久天長。
「太陽每天都在升起,」鍾遠難得有些感性,「因為時間、地點、情節特別,所以連日出都顯得特別起來。殊不知平日裡多少人討厭早起,如今卻興奮異常,挺好笑的。」
向前忙著用相機拍照:「也許因為身邊的人特殊吧,也不用這麼刻薄。你想想也是緣分,畢竟他們在這卿卿我我的時候,咱們是旁觀者不是。」
「希望他們幸福。」鍾遠的語氣依舊刻板,可向前知道,他完全發自內心。
向前放下相機,手撐著欄杆,有種想對著雲海層巒大喊的衝動。
卻突然咔擦一聲,才發現鍾遠舉著相機,笑得無比詭異。
「你幹嗎偷拍我?知道什麼是肖像權麼?」向前佯怒。
他們兩人不喜歡照相,一般為了應付爸媽,都是一人一張獨照,再在某個城市的某個景區請個大爺大媽拍張合照,草草了事。
鍾遠低頭看看相片:「這張還是留著吧,剛剛我看到太陽正好在你瞳孔裡,挺有意思的。」
向前自以為帥氣地挑眉:「隨便你。」
坐索道下山的時候,向前雙手抱頭:「真有點不想回b市。」
鍾遠很實際:「不回去難道要乞討麼?」
「唉,」向前踢踢他,換來一個白眼,「以後我們每年都出來玩一趟吧?」
鍾遠不置可否:「我本人倒是無所謂,不過大學之後,你的交際面會變廣,會有新的朋友,對,還有女朋友,你確定還需要和弟弟一起出去玩麼?」
「不一樣!」向前很固執,「就這麼說定了!」
過了大概一分鐘後,鍾遠才輕描淡寫地回答:「好。」
第八章
向前目瞪口呆地看著宿舍,身旁有一些同學,臉上帶著類似的表情。
在宿舍的外牆上貼著白底方塊的告示,用那種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特有的赤紅字型寫著:「保密工作,重於泰山!」
「在教學樓那裡還有一行,」宿管打個哈欠,雲淡風輕道,「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向前膜拜地看著穿著塑膠拖鞋的大叔,差點想行個不倫不類的軍禮。
「愣著幹什麼?還不上去?」大叔不耐煩地看他們一眼,翻開手裡的國家地理雜誌。
六人間,沒空調,好在東北似乎不像北京那麼炎熱。
簡單地和室友打過招呼之後,向前就去了市中心,按照鍾遠之前的吩咐,買了最划算的手機卡。
「我到了,不要擔心。」給爸媽發的。
回信是:「好好照顧自己,缺什麼就和爸爸媽媽說,花錢不用省,和同學好好相處,好好學習啊。」
向前感覺自己已經不認識「好好」這兩個字了。
「已至,勿念。」給鍾遠的。
「知。」
向前撇撇嘴角,說認真的,鍾遠是他見過最小心眼的男人。
室友的人都不錯,來自全國各地,他自己b市的,兩個山東,一個江蘇,一個陝西,一個福建。
「真巧,我弟弟去廈門念書了。」福建的林禎剛剛介紹過自己,向前就趕緊湊近乎。
林禎很驚喜:「真的?不過我是莆田的。」
向前熱情不減:「沒關係,反正都說閩南語。」
「咳咳,我之前去玩過,」山東的王書糾正,「福建好像隔一座山換一個縣城方言都不一樣了,廈門泉州是說閩南語,福州啊莆田啊沙縣啊都有各自的方言,對了,還有客家話。」
向前正想對王書的淵博才學表達讚賞,手機響了,他給鍾遠設的專屬鈴聲——《without you》,當然初衷是為了表達自己脫離魔爪的愉悅心情。
他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