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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禎最實際:「怎麼辦?」
幾人互看一眼,同時看向擺在向前床頭的琉璃擺件,是去年向前生日鍾遠從福建寄來,據說在南禪寺開過光。
段琪作為老大哥,立馬拿主意:「這樣,晚上他回來趁著他洗澡,打個電話給他弟弟,把情況告訴他,讓他勸勸啥的?」
其餘人面面相覷,相繼表態:「附議!」
於是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當向前無知無覺地洗澡時,林禎站在浴室門口防風,段琪則撥通了鍾遠的電話。
「嗯。」對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大概因為看到向前的號碼,並不刻意禮貌。
段琪聲音很低:「你好,我是向前的室友。」
鍾遠的聲音立刻高了幾度:「你好,他出什麼事了麼?」
見對方如此關切,段琪再次覺得剛剛的決定無比正確:「是這樣的,向前前天和女朋友分手了,現在情緒……」
「我知道了。」對方打斷他,掛了電話。
段琪手忙腳亂地把電話掛了,刪了通話記錄,看向其他人:「他要做什麼?」
幾人互看一眼,在向前出來之前,各就各位各做各事。
晚飯後,向前趴在床上看專業書,手機就響了,一看是鍾遠。
「餵?」向前接起來,努力讓情緒開朗些。
鍾遠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在哈工大門口,你出來接我。」
「啊?」
鍾遠很耐心:「我在你們學校正門口,不認得你宿舍。」
向前傻傻地掛了電話,發現宿舍其他人紛紛低下頭去,避開他的視線。
「你們……」
他剛想發作,段琪便提醒他:「你弟弟從南方過來,別讓他凍著。」
向前嘆口氣,哀怨地看他們一眼,套上外套,又從櫃子裡抓了件羽絨服,就急急忙忙地奔下樓了。
往校門口奔去的時候,看見學生會有些人正在往樹上掛彩燈,向前才恍然想起,原來明天就是平安夜了,鍾遠來的還真巧。
遠遠地就看見鍾遠只帶了個揹包,雙手插在口袋裡。他穿的不多,與周圍臃腫的行人比起來,更有些玉樹臨風的意味。
鍾遠似乎也看見了他,站在原地,微微點了點頭。
向前突然便覺得有些委屈。
「向前。」鍾遠輕聲開口。
向前笑笑,接過他的揹包,把衣服給他披上。
兩個人沉默地站了一會,鍾遠斟酌著開口:「正好趕上聖誕,我可能會在這裡多呆幾天,返程機票定的1月3號,你最近忙麼?」
他似乎比夏天見到的時候又高了些、瘦了些,和七年前認識的時候簡直像是兩個人。可輪廓還在那裡,說話的神情也在那裡,眼裡的情緒似乎也在那裡,面前的好像還是那個鐘遠。
或許白雪皚皚的冬季極容易讓人渴求溫暖,又或者失戀之後的人總是特別感性,向前張開雙手抱住鍾遠,突然就有些想要落淚。
鍾遠有些彆扭地僵在原地讓他抱著,愣怔了十秒鐘,也反手抱住他。
周圍人來人往,大多沉浸在節日將至的氛圍裡,大概是覺得兩個大男人在校門口抱著有些詭異,時不時有人盯他們看幾眼,再自顧自地走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前都已經習慣了鍾遠身上的味道與溫度,就聽到後者聲音沙啞地開口:「我說向前,你知道今天廈門多少度麼?」
向前搖頭。
「廈門今天最高溫度18°,最低溫度11°,我來的時候太急沒加衣服。附近有酒店麼?我不想凍死在這裡。」
第十五章
鍾遠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掛了向前室友的電話,他就立刻訂了機票,簡單帶了些財物,然後就打的前去機場。從他接到電話到他坐在飛機上,前後也不過用了兩三個小時。
當他坐在飛機上等待起飛的時候,一直在祈禱,哈爾濱千萬別下雪,航班千萬別延誤。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麼著急趕到哈爾濱,趕到向前身邊去。
「小同志你很著急啊?」身旁的是一個老奶奶,慈眉善目。
鍾遠笑笑:「我哥哥出了點事情,我要立刻趕過去。」
老奶奶立刻滿臉同情:「啊,這樣啊,他一定會沒事的,別擔心啊。」
鍾遠點點頭:「嗯,謝謝你。」
不過是失戀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怎麼搞的驚天動地。
鍾遠捏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