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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馮是吧?」
「嗯,叫馮鋒,前年還是去年,出車禍死了。」
範建沉默許久:「幸好咱們班的人還齊活兒。」
邱明在那頭低低地笑:「早就說過了,咱們班是要一統武林的,自然個個洪福齊天。」
「對了,」才感性憂鬱了一小會,範建本性畢露,「你可得把江晚看好了啊,人家甄倩可是一心一意等著他呢。你看看江晚,海歸的高知,多少姑娘看到他眼睛都綠了。憑什麼跟著你這窮小子啊,恩?」
「得,我才不怕呢,他在外面那麼些年,美國妞都沒把他搶走,還怕甄倩?」邱明抬槓,「我看你就是嫉妒,範建,不是我說你,你也該定下心來了,你看我和江晚在一塊這麼多年,董俠的兒子都上小班了,你還光棍一條,你爸媽不急啊?」
範建幽幽嘆氣:「你不懂,現在的姑娘要求太高了,有房無貸父母雙亡,又得是常青藤還要是高帥富,實在不行,我就只能和你們似的去搞基了。」
邱明嗤笑:「那你就更要抓緊了,因為你不僅要和男人爭,還得和女人搶呢。」
「滾蛋,對了,最終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則,就江邊城外、風波莊還有鹿港小鎮挑一個。」
那邊傳來低聲細語,片刻邱明恬不知恥道:「那就風波莊吧!」
第2章 第二章
19號那天,範建早早起床,先去理了發,又一個人悠哉悠哉地找了家店涮火鍋。
忽略掉老媽的電話,範建才猛然想起,屈指算來,似乎已經有半年多沒有約會了。
每一天都像是陀螺一般轉動,永遠都停不下來,範建不認為自己是拖延症患者,可工作效率不高也是不爭的事實。
為什麼呢?生活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又恍若一層薄薄的繭,將他困在裡面,找不到熱情,卻又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悲傷的理由。
這種情緒,人們精煉地叫它麻木。
微博上依然很熱鬧,觀點相異或相同的人就著熱門時事和官推話題爭吵不休,極左、極右、中間偏左、中間偏右,加上範建這種對政治毫不關心的中間派打醬油。
男人這種好鬥的生物,似乎天然對一切對抗性的活動難以抗拒,無論是競技體育還是政治軍事。
五年前,範建還會摩拳擦掌加入論戰,而現在他只會覺得煩躁,刷刷「同學好友」、「圍脖段子」、「美女明星」這樣的分組,然後果斷下線,將滿滿的負能量和汙穢怨氣拋諸腦後。
「服務生,」範建放下手機開口,「再來一份豆腐皮。」
服務員的眼光或多或少有點同情,畢竟在某個週五的晚上,一個奔三的男青年一個人坐在火鍋店,怎麼看怎麼悲催。
當豆腐皮在紅湯裡跳躍,慢慢從豆黃變為淺白,範建才輕輕撥出一口氣。
明天,就要見到老同學了呢。
第二天早上,範建早早來到學校,很是意外地在班門口發現了孟林偉。
「老、老師好!」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依然可以讓人口不能言面紅耳赤,雖然不是出於羞澀。
孟林偉當年是個白麵書生,如今卻已有些風霜撲面的意味,他背著手看著範建,緩緩笑了,「當年你也是第一個到的。」
範建愣了愣,也忍不住笑起來:「當時老師你到的也很早,站的位置姿勢都差不多。」
「陪我說說話吧。」見孟林偉掏出煙盒,範建趕緊拿出打火機為老師點菸。
兩個男人在門口吞雲吐霧一會,孟林偉開口了:「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範建聳肩:「可能大學吧,誰還記得清楚。」
「抽菸對身體不好,」孟林偉夾著菸蒂,「能戒還是戒了吧。」
「怎麼戒老師教我?」範建貧嘴道。
孟林偉作勢踹他一腳:「我說過了這麼多年,原本指望你能有點長進,這會一看,怎麼還是人如其名?」
範建恬不知恥:「說明我爹媽有極強的預見性。」看了眼表,「老師,畢業後有多少人來看過你?」
「嗯,好問題,」孟林偉吸了口煙,「教育產業鮮少回頭客,而售後服務的頻率和電器相反,一般風生水起的孩子太忙不會或者不屑回來,自慚形穢的不好意思回來,不上不下或者自我感覺良好的,比如你這樣的,倒是會回來看幾眼。」
範建正色道:「老師,其實我是真的對學校有感情。」
孟林偉瞥了他一眼,嘆口氣,範建這孩子其實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