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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愁餘與幾名同學結伴,幾經輾轉,終於在深秋之時,抵達長沙。
他家境優渥,出北平與家人辭行之時,父親尚且還給了些學費路費,而董之俠等普通學生,則要夠嗆許多,聽聞甚至還有些學生是沿路乞討,一路從北平走來長沙的。
兵荒馬亂,強人肆行,江愁餘並不是什麼慈悲的大善人,看見同學水深火熱也不敢加以資助,只怕自己未到長沙便銀財散盡,故而不敢露富,只小心翼翼地藏好了身上的盤纏,未告與任何人知曉。
漸漸的,在各地度暑假的師生從廣播中聽到了國立清華、國立北大、私立南開三所大學在嶽麓山腳籌備長沙臨時大學的訊息,也紛紛辭別家人,冒著槍林彈雨一路趕來。一時間小小的長沙竟熱鬧無比,成了中國文脈所繫。
宿舍的條件自是與北平天差地別,十餘人擠在小小的陋室之中,光線幽暗,異味甚濃,隔音極差,而樓房從外觀上看就頗有些危房的意思,讓人懷疑不需日本人的炸彈,幾個莽漢路過的腳步聲就可將樓震塌。
三校重新整合,不僅院系變更極大,連學生都是打亂了分配,故而小小一間寢室裡,擠滿了來自天南海北、各校各系的學生。
「我叫做董之俠,武昌人,來自國立北京大學歷史系。」
「邱覺非,長春人,就讀於國立清華大學機械工程系。」
「我叫範仁傑,餘杭人,就讀於南開大學算學系。」
「我叫錢玄義,貴州人,國立清華大學物理系。」
……
江愁餘放下書,淡淡道:「江愁餘,北平人,長沙臨時大學經濟學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和登西樓差不多 真的是一時雞血寫的 完全沒有大綱甚至沒什麼存稿
參考資料大概有西南聯大紀實, 大視野的紀錄片,西南聯大啟示錄,上學記,逝去的 etc
還不確定主角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所以甚至不敢標籤耽美(但是肯定是基情不是言情 我只是不確定按我這個磨嘰程度 主角最後會不會在一起而已)
再然後老翁第一次寫民國文 要是古味或者現代味太濃 還請多包涵 (母上就說我寫文和玩兒似的 想寫啥寫啥 我聽後暗搓搓表示下次準備寫童話 kakakakaka)
本文更新時間不定 老翁看情況更反正不會坑
第二章
這些人裡,江愁餘對邱覺非的印象最為深刻,倒不是他那一口標誌性的東北口音,而是他成天笑眯眯的性格。
大約是工科學生,心靈手巧,邱覺非閒暇之時便會在宿舍晃來晃去,東修西補,給同宿舍的同學們帶來無數的便利。
「你能想個辦法,讓寢室安靜些麼?」董之俠滿臉崇拜,蹲在邱覺非身旁看著他修理桌腿。
邱覺非想了想:「理論上是可以的,只需要些膠棉,不過如今物資匱乏,就算能找到,也有些浪費了。」
寢室另一頭,範仁傑正在和大家普及他聽到的學校八卦:「你們知道麼?我可聽說啊,這三校校長,其實只有清華的梅校長會一直和學校在一起,據說蔣校長和張校長恐怕到時候都是另有任命的。」
「唉,我管誰當校長呢,我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念完書,以後回家鄉,為國家為家族做些事情。」錢玄義家境清貧,據說從小在貴州的山區長大,因成績優異才被破格錄取,故而學習尤其刻苦。
江愁餘正對照著字典,看著林老闆送他的那本書,南開修社會學的孫衡湊過來:「什麼書?我看你寶貝得很。」
江愁餘沒說話,把封面給他看。
「the neral theory of terest oney」他那口不倫不類的洋腔洋調讓修著桌腿的邱覺非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笑,笑什麼!我這是天津衛英文,旁人想學我還不教他呢。」
江愁餘撇了撇嘴角:「the neral theory of eploynt, terest and oney」他聲線清亮,發音標準,甚至帶著點紅茶浸泡過的醇厚氣息。1
眾人都有些詫異驚羨,董之俠作為相識半年的校友,果斷介紹:「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咱們江愁餘以前讀的一直都是教會中學,英文都是和西洋鬼子學的。」
「那為何不讀燕京?」範仁傑問道。
江愁餘並未回話,只顧著自己看書,倒是一旁的孫衡嘆息道:「也虧得他沒讀燕京,你們是不知道,燕京輔仁並非國立,這次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