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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範仁傑滿臉多事道,「江愁餘鐵定穿不慣這種黃布軍裝,你看他每次出門都下意識想撩下擺。」
董之俠笑道:「之前在北平的時候,江愁餘甚少著洋裝,一般都是長衫。」
「這可就奇怪了,」孫衡插嘴道,「他不是讀的教會學校麼?」
邱覺非調好料把魚放進去烹煮:「好了,等菜下酒吧。」
「你的意思是?」董之俠挑眉。
邱覺非乾脆席地而坐:「我敢和你打賭,他一定是過意不去,出去買吃食了。」
不出所料,不出半個鐘頭,江愁餘便拎著兩個油紙包,不緊不慢地回來了。
「江賢弟手拎飯菜、踏月而歸,風雅名士當如是。」邱覺非不倫不類地誇讚道。
江愁餘瞥他一眼,將油紙包開啟擺好:「此地各族雜居,食材風味與中原大不相同,我也不知道你們的偏好,便隨便挑了兩樣。」
孫衡撥弄著荷葉:「荷香雞?」
「類似,是玉屏當地侗族的名菜,荷葉捆雞。」江愁餘解釋道,「還有一道酸蒸肉。」3
董之俠不知何時偷溜到伙房偷偷拿了幾個瓷碗,給每人添上酒:「來來來,我們今日不醉不休!」
「誒誒,」範仁傑趕緊叫停,「別急啊,我先喝點湯墊墊。」
董之俠不依:「哪有開席先吃菜的道理,喝,不喝就不是男人!」
「你這不是欺負我們南方人麼?」範仁傑端著瓷碗,轉頭看江愁餘,「你說呢?」4
江愁餘揚了揚嘴角,端起酒碗:「借了孫兄的酒,我先滿飲此杯,且為入滇步行團諸位壯行,謹祝諸君學有所成,以西夷之術強中華之國!」說罷便仰頭一飲而盡。
見他臉色分毫未變,範仁傑欲哭無淚,「我算是反應過來了,喝著這裡就我一個不能喝的。算了,此杯為前些日子投筆從戎奔赴前線的同窗們祈福,惟願安好無恙、建功立業!」
孫衡嘿嘿一笑:「那我這杯就願戰事早日結束,早些把東瀛鬼子趕回去,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話糙理不糙,」董之俠端著杯子,豪情滿腔,「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最終所有人都看著邱覺非,心道東北爺們還不知是如何的海量,就聽邱覺非道,「我真不能先嘗嘗菜的味道?」
「那哪行啊,」範仁傑第一個反對,「不公正!」
「好吧,」邱覺非很是無奈地看了眼江愁餘,「拜託你了。」
他很是瀟灑地起身,靜靜地看著碗中月下搖盪的醇酒,「願我四萬萬同胞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眾人還未來得及感慨,就見他放下碗往後一仰,直接睡過去了。
一片錯愕中,江愁餘把他扶起來,苦笑:「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一杯倒。」
作者有話要說:
1此魚的野生魚種在貴州已經滅絕 但是四川好像還挺多的 嘿嘿 其實挺好吃的
2貴州的白酒 大家都懂的
3荷香捆雞是侗族菜 但酸蒸肉嚴格來說不算是 好幾個民族包括漢族都有這道菜
4我的感覺是北方人能喝一些純粹是stereotype南方人見諒
第七章
艷陽高照下,邱覺非滿頭是汗,痛苦不堪地邁著步子:「真是風水輪流轉。」
江愁餘開啟水壺遞給他:「恩?」
邱覺非接過,抿了口:「我對天發誓,日後再不碰酒杯一下!」
江愁餘涼涼道:「酒碗又如何?酒罈呢?」
董之俠回頭大笑:「江兄說的好啊,快斷了他的後路!」
邱覺非伸出兩指朝天:「我邱某人今日對天立誓,此生此世,滴酒不沾!」
江愁餘仰起頭,風輕雲淡道:「我幫你記著。」
「誒,說什麼呢?」範仁傑放慢腳步,「對了,曾先生呢?」
邱覺非回頭張望:「多半還在後面吧。」
「到底是文正公的後人,」董之俠感慨道,「只行大道正道,不走歪路,當為我等士子楷模。」1
範仁傑諷刺他:「既是你之楷模,那你也別和我們一樣抄近道,你也去尋官道走啊?」
江愁餘大病初癒,走了半天路已有些倦了,再看另一邊宿醉的邱覺非,臉色也不好看,便道:「覺非,要不要歇歇?」
邱覺非搖頭:「還是算了,我聽老先生說,今晚我們就能到永寧。」
按照規劃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