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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江愁餘壓低聲音,神情緊張:「我有個發小,竟然投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還記得大明湖畔的薛仰韶麼雖然他會從開頭醬油到結尾
第十章
邱覺非很有有幾分詭異地看著他:「所以呢?」
江愁餘搖頭:「並不是我對共產者有什麼偏見,只是……我依然不看好他們,我總覺得薛仰韶選了這條路,恐怕日後是要吃大苦頭,甚至要掉腦袋的!」
邱覺非笑笑:「你找我來就為了這個?」
江愁餘凝視他:「是,我這幾天為此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當然,你大可以說我大驚小怪。」
邱覺非嘆口氣:「愁餘,你憂慮摯友之情我很能體會,不過我想問你,他所做的不過是加入了一個黨派,他可曾濫殺無辜為非作歹?」
「不曾。」
「你可擔心他的身份日後會把你拖累進去?」
江愁餘的嘴角微微翹起:「你也太看低我了。」
「那好,最後一個問題,就算你立即修書給他,勸他懸崖勒馬,按照你對他的瞭解,他會回頭麼?」
江愁餘低頭:「多謝覺非兄開解。其實在這點上我挺同意董兄的,十餘年來各種思潮泛濫,未必是件好事。」
邱覺非端著茶盞,看著窗外簷下雨簾如瀑,烏雲翻卷。
「國家之事,你我關心關心私下說說也就罷了,說實在的,成功失敗不過是那些高官的事情,於我們又有什麼幹係呢?愁餘,政府也好,政治也好,離我們這些窮學生很遠,比延安到昆明,重慶到昆明都要遠。」
邱覺非手中的素白茶杯在微光下泛著不祥的光芒,隔著薄胎瓷甚至可以看到碧青的茶水隱隱蕩漾。他的手很穩,不由讓江愁餘回想起黔東苗嶺,那些於枯山瘦水中相扶相攜的短暫時光。
「我知道的。」江愁餘最終緩緩道,「學生嘛,就該好好地讀書……」
邱覺非不露痕跡地笑笑:「對了,能借我把傘麼?雨越發大了。」
江愁餘點頭:「對了,有件事之前我就想問你,你願意搬來一道住麼?」
邱覺非張了張嘴,江愁餘以為他要拒絕,趕緊又道:「若你覺得實在要避嫌,你可以付租金。」
邱覺非側過頭看他:「能不付房租,出苦力麼?」
江愁餘竟然很認真地點頭:「可以的。」
邱覺非抿了抿唇:「我開玩笑的。不過我倒是又想起一件事,龍盤寺和江西會館條件畢竟都不太好,我聽聞正在修的校舍全是茅草房,之後怕是要幾十人住一間的。不如……」他還是開口,「不如問問董兄範兄他們?」1
江愁餘知道因買宅子的事情董孫幾個對他頗有微詞,也明白邱覺非是為他好,便點點頭:「那勞煩覺非兄幫我牽線了。」
「租金呢?」
江愁餘聳肩:「不要都行,意思意思收吧。」
「好。」邱覺非從李叔手裡接過傘,「那我就先告辭了。」
江愁餘目送著他隱遁在雨簾之後,只覺得整個天地連同這小小的庭院都變模糊了。
邱覺非在課堂外攔住董之俠:「董兄。」
「覺非?」董之俠有些詫異。
邱覺非笑笑:「是這樣,我昨天剛去愁餘家裡拜訪了。」
董之俠的神情霎時便有些微妙:「哦?他近來可好?」
「嗨,他最近可忙壞了,買了宅子總要佈置佈置吧?」邱覺非的語氣誇張,神情倒是誠摯的,「他這個人逞強,又不肯請兄弟們幫忙,什麼都想一個人,這不,前段時間還病了一場,他爹孃不得不讓一個老傭人來照顧他。」瞥見董之俠已有些不耐煩,邱覺非才不急不慢道,「對了,學校的住宿實在緊張,我已經準備搬去他那兒住了,他讓我問你和範仁傑要不要過去。」
董之俠狐疑地看著他,最終咧開嘴笑了笑:「這樣倒顯得我是個小肚雞腸的小人了。你們是結拜兄弟,到底是近了一層。」
邱覺非裝傻:「啥意思?」
董之俠搖搖頭:「這樣吧,我回頭問問範仁傑,我們擠一擠,讓他少收我們點房錢。」
邱覺非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和董之俠都知道,江愁餘最終肯定還是分文不取。
千金買鄰,八百置屋。
董之俠與範仁傑搬來的那天,孫衡也來作陪,江愁餘便讓李叔多準備了幾個菜,於是曾經一道橫越大半個中國的同學們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