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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平安夜的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家裡,一邊整理相簿一邊聽著歌。我從未感到如此滿足,看著某個人的眼睛,竟如同看到沉澱的無限星塵。如果有天我即將遠去,我想我會把這個相簿留給他,畢竟這些浮光掠影的美好全都屬於他,而不是我。」
紀離把日記本放回去,再次開啟那本相簿,翻到其中一頁——某個酷熱的夏日,自己站在樹蔭下,很是難得地對著某個方向放聲大笑。
邱明說的沒錯,原來他留下的真的是情書,可這情書字字千斤,沉重到讓他雙膝發軟,站不起來。
「被這種人愛上,真是倒黴。」紀離自言自語,用手遮住眼睛。
心臟鈍痛,不知道是哀緬朋友的離世,還是為未能回報的感情嘆息。
悲傷來得猝不及防,紀離甚至無暇去追究掌心的濕熱到底是什麼。
第四章:我愛你的方式
很多年以後回想往事,紀離都忍不住為自己當時的愚蠢扼腕嘆息。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一旁,安靜地捧著一本詩集。
「餵。」紀離叫道。
吳淺抬眼看他,似笑非笑:「我依稀記得早在某年的9月19日,我就曾經自我介紹過。」
紀離翻了個白眼:「好,吳導,行了吧?」
「怎麼了?」吳淺合上書,認真看他。
紀離若有所思地敲擊著桌面:「我在想當初的事情,你不覺得你有點冒進麼?」
到底是多年的不正當關係,他雖未指明,吳淺卻立即意會:「也不算是冒進,至少根據我的觀察瞭解,這招對你可能有用。」
紀離冷笑:「裝死麼?是啊,只怪我蠢,怎麼就沒想到你是導演,而唯一知道實情並告知我死訊的人,還是個演員。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當時我被噁心到了,氣急敗壞地出去,不買你的帳,你要怎麼辦?」
吳淺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人生就是場賭局,要麼你對我死心塌地,要麼從此勢不兩立,我碰巧賭贏了,僅此而已。」
不想看他得意神情,紀離喝了口咖啡,把視線飄向窗外,依然是個柔美的黃昏,一樣的房間裡坐著一樣的兩個人。
可當時這裡只是個暫住公寓,如今這裡卻是兩個人朝朝暮暮的家。
「你不知道,我當時看到你坐在這裡哭泣,心情有多複雜。」吳淺凝視著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又竊喜又難過又心虛,最怕你生氣。」
紀離依舊不看他,把笑容藏在馬克杯裡。
吳淺重新翻開詩集,像是賠罪般唸了起來:「how do i love thee let unt the ways」
how do i love thee
let unt the ways
i love thee to the depth and breadth and height
y ul can reach, when feelg out of sight
for the ends of beg and eal grace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039;s
ost iet need, by sun and candle-light
i love thee freely, as n strive for right;
i love thee purely, as they turn fro praise
i love thee with the passion put to e
y old griefs, and with y childhood&039;s faith
i love thee with a love i seed to lose
with y lost sats,
—i love thee with the breath,siles, tears, of all y life!
—and, if god choose,i shall but love thee better after death
by elizabeth barret browng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