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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六條線,分別監測血壓、血液流速和流量,胸腹部的呼吸速度以及出汗的狀況。排除率達到97,認定率可以達到91。」
「案發當天晚上9點,你在哪裡?」何慕開始提問了。
「我在家裡。」
楊建國老老實實回答,聲音語速均無異樣,電腦螢幕上各種曲線也沒有出現明顯異常。
宋希誠饒有興趣:「看起來你們已經認定是他幹的了?你看他的表情和看小白鼠似的。」
齊寧想了想:「差不多吧,何況這類案件的突破點其實也就是審訊,透過不斷的審訊來找到不同供述之間的矛盾點。問的多了,不要說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農民,你就是整個專家教授來,也總是會有破綻。」
宋希誠嗤笑:「這年頭,論邏輯和智商,有的磚家教授還不如農民呢。」
「那倒也是。」齊寧看著他的側臉,也跟著笑了。
何慕還在不緊不慢地問著,一旁的呂慎言留意著他的神態還時刻監測著螢幕上的資料。
「你與死者平時的關係如何?你的家庭關係融洽麼?」
楊建國點頭,眼眶有些泛紅,很是情真意切:「雖說他不是我親生的,但是一直和我們一起生活,我待他像是我的親生兒子一樣。可能你聽其他人或多說少的說過,他以前是犯過一些錯誤,如今也有一些不太好的習慣,但是在家裡,我們從來沒有怪過他……」
宋希誠瞠目驚舌地看看他的臉,再看看突然上揚的曲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還有些微出汗的症狀。但是他臉色一點沒變,還真的是挺神奇的。」
「機器神奇還是他的演技神奇?」走道里暖氣有點問題,宋希誠穿的單薄,齊寧很自然地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宋希誠一驚,立馬就想脫下來還給他,被齊寧摁住了。
「你在擔心。」不是疑問句。
宋希誠壓低聲音:「總要注意些影響吧?」
齊寧沒有放開他的手,輕輕摩挲著,語氣很複雜:「其實這件事,如果不是顧慮你的心情,我壓根理都不會理。」
「你不怕?」宋希誠有些不信地看他。
齊寧盯著他的眼睛:「一點都不怕。」
「人言可畏,在目前的國情和我們所處的體制裡……」
齊寧打斷他:「這種事情以前不是沒有先例,上面的處理方法很簡單,調開一個,或者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不叛黨,二不叛國,三不背離人民,只不過是擋了一些人升官發財的路而已。你不要多想,交給我來處理,可以麼?」
齊寧的眼睛並不算大,但是形狀格外的好看,瞳孔的顏色像是最純粹的黑曜岩一般,每次看到他的眼睛,不管多麼慌張驚恐,宋希誠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平靜下來,把忐忑的心放回腹腔裡去,這次也不例外。
宋希誠轉頭看著審訊室,輕輕拍拍齊寧的手:「我相信你,但……」
相熟這麼多年,不用多言,齊寧就知道他的每一個想法:「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放我一馬,我也放他一馬,大家都退一步海闊天空,怎樣?」
宋希誠忍不住笑出來:「好吧,齊組長,我等著你的好訊息。」
而在裡面的詢問也接近白熱化,楊建國的心理防線一點一點崩潰。
「所以當你送範永蘭去鄰村的時候,你的妻子正在做什麼?」
楊建國明顯手開始哆嗦:「她在家裡看電視,收拾碗筷。」
呂慎言記錄:嫌疑人血壓升高,呼吸急促,血流速度加快。
何慕聲色俱厲:「我希望你實事求是地問答問題!」
楊建國搖頭:「我沒撒謊,她就是在收拾碗筷!」
「她看的是什麼臺的電視,和你說過內容麼?」
「沒有,她沒必要告訴我。」
「既然沒必要告訴你,那你怎麼知道她在看電視。」
「因為我回去的時候她在看電視。」
「你往返只需要半小時,所以她怎麼既看電視又收拾碗筷?」
「她手腳比較利索,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收拾完了!」
何慕冷笑:「放錄音。」
範永紅帶著哭腔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我讓老楊送我妹妹回去,然後我就打電話給他,可是他怎麼都不接,我就乾脆睡覺了。」
似乎是宋希誠的聲音:「那老楊回去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好像快十點了吧,我沒注意時間,睡的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