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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身處b市某處,一個不足10平米的小房間裡,似乎這個房間裡沒有任何光源,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似乎有人在輕笑:「宋警官,別來無恙。」
宋希誠撐著身體坐直,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卻依然昂起下巴:「看起來你和我很熟?」
「不記得我了?看來你上課真的沒有好好聽講啊。」似乎有人接近,宋希誠全神戒備,同時腦海中的回憶和耳邊的聲音重合起來。
「財富金錢還有權力,一切都將屬於你們!」
宋希誠有些驚訝:「想不到總裁閣下還親自登臺授課,果真有孔儒風範。」
腳步聲在面前停了下來,「不覺得如今的交流方式非常特別麼,宋警官?」
宋希誠對著某個焦點冷笑:「就那麼見不得人麼?還是你已經習慣了故弄玄虛,完全不會在光亮裡生活,只能像蛆蟲一樣見不得人地活在下水道里?」
掌聲。
「看來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對於宋警官你也不是毫無幫助啊,根據我們打探到的情況,宋警官在警局可是出了名的拙於言辭的老好人啊。你看,到我們公司短短十幾天就變得辯才無礙,你能說我們公司的培訓毫無作用麼?」
宋希誠辨認著他的方位,冷笑:「雖然這句臺詞很老套,但是我還是要說。事到如今,除了早日自首,你已經別無後路。如果你認罪態度良好,也許會獲得寬大處理也說不定。」
「唷,想不到宋警官對目前的態勢還是很有自信的嘛,可是你又有什麼信心你那群豬一樣的隊友會趕過來救你?就算他們有那份心,他們有那個能力麼?」
「那可能要讓您失望了,據我所知,無論是心意還是能力,他們至少都不會比您差。」
「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那總裁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宋希誠厭惡地避開。
「這個房間是密閉的,理論上只要門窗有縫隙,所謂的密閉空間都死不了人,對吧?想不想玩密室逃脫?」對方的聲音愉悅得如同得到了復活節彩蛋的孩子,這種音效在混沌黑暗中更顯可怖。
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但宋希誠臉上依然鎮定自若,不冷不熱回答:「不用了,我對小遊戲沒興趣。」
「是麼?即使我的人已經開始往房間裡充入氫氣,到了最後的關頭再扔個火柴頭進來,你也沒興趣?」
在他的眼裡,興許宋希誠根本只是一隻吱吱叫的實驗室裡的小白鼠,宋希誠凝神辨聽,果然已經有充氣的聲音。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不勞總裁閣下掛心了。倒是這裡危險,還請閣下早些脫身,同歸於盡甚至玉碎瓦全都不是什麼理想結局。」
那邊的聲音顯得有些遺憾:「好可惜,本來覺得殉情什麼的也很不錯,不過看起來,我並不是宋警官心裡渴望的殉情人選?」
宋希誠不再說話,聽見門被開啟的聲音,但似乎走道或者外間也沒有點燈,他依然看不清對方的臉孔,不由得暗暗後悔,當時聽課的時候再認真一些就好了,也不至於連自己死在誰手上都不知道。
終於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所有的佯裝的淡定頃刻瓦解,心裡像被一輛重型推土機碾過去一般。
他才27歲,人生本來的路還有很長,他不是聖人,也不是革命先烈,他也會感到恐慌。
回頭想想自己這一輩子,沒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也自認對得起黨國對得起人民,如今又是死在這種變態手上,怎麼著都會給評個烈士吧?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和齊寧的對話。
「當烈士也沒什麼不好,據說撫卹金漲了。」
「說什麼喪氣話。行了,討論案情吧。」
……
這樣的對話,可能再不會有,也算是一語成讖了。
除了爸爸媽媽姐姐姐夫,應該方娜娜何慕他們都會難過吧?
還有齊寧……
呼吸越來越不暢,心裡的主動脈也像被切割著,加上原先肢體上的痛感,幾乎都要麻痺。
過往的一幕幕像無聲電影一般回放著,童年和少年部分一筆帶過,到了青年時代慢慢濃墨重彩起來。警校,刑警隊,重案組……
齊寧,齊寧,齊寧……
宋希誠知道自己重視和齊寧的友誼,可從未想到齊寧在他心目中竟然重要到如此地步,以至於臨死前心心念唸的,都是他。
宋希誠抹了一把臉,一片濡濕的冰涼。
醒著的時候看著他,做夢的時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