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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瑤光用後半夜失眠的時間做了這個決定,天亮時離開。離開這個國家,也離開這裡的人,包括沈宣平。
喻瑤光本身就是一個灑脫不矯情的個性,可是他在關於沈宣平的這件事上已經糾結且自我拉扯了太長時間,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況且,喻瑤光覺得再接著在這裡待下去,也改變不了目前的狀態。
沈宣平對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他是喜歡自己的,這個喻瑤光能夠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但他為什麼又不願意麵對這一點兒,喻瑤光不明白。
而關於自己,喻瑤光也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出於本能的喜歡著沈宣平,但沈宣平是個男人,這在自己心裡還是一個冒著問號的問題。
那句「我可以愛你嗎」不僅僅是問的沈宣平,也是在內心深處問自己。
喻瑤光覺得自己還不夠堅定。
總之,思前想後的後半夜,喻瑤光做出了這個決定。當他決定要離開的時候,好像忽然能理解了沈宣平。
自己都不能夠堅定的留下來,有什麼資格來讓沈宣平接受這樣的自己。
想到這裡喻瑤光神情黯了半晌,這也進一步堅定了他要離開的決心。他覺得要先解決了自己,才能有資格來追求沈宣平。否則他哪兒來的臉,在這兒撒潑打滾求人愛。
喻瑤光理智又果斷的做了這樣的決定,可真當他說出來的時候,卻還是覺得遺憾和委屈。不知道遺憾什麼又委屈什麼,可他就是感覺到了。
除此之外,還有綿延不斷的不捨,在他看著沈宣平的眼睛說要離開的時候,那些名叫「不捨」的絲線已經結成密密的網了。喻瑤光甚至都能想像到他揮刀而斷的時候,會有多疼。
「哥,我準備回去了。」吃過早飯,喻瑤光看著沈宣平低聲說。
喻瑤光前一天在送完沈淑瑜之後從機場返程的車上還在糾結自己離開的日期,但沒有想到離別來的這麼猝不及防。
怪自己一時衝動嗎?喻瑤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其實是不後悔的。所謂不破不立,大概是需要一些事情來打破這個僵局的。
「嗯。」沈宣平喉結滑動了一下,躲在口袋裡的手又不自覺的握成了拳,「要我送你嗎?」
沈宣平一點兒都不意外,他知道喻瑤光不會當昨晚的事兒完全沒有發生過,繼續若無其事的待在這裡。
喻瑤光在決定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提,選擇不拆穿自己,沈宣平已經很感激了。
「不用了哥,我打個車就行,很方便。」喻瑤光低下頭說,他不敢再看沈宣平那雙眼睛,他怕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
不要送我,喻瑤光在心裡祈求,我怕我走不掉。
「好。」沈宣平聲音有些低啞,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像是明白喻瑤光在想什麼。
「嗯。」喻瑤想說點兒什麼,但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艱難的轉身回房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喻瑤光的東西很少,只有一個揹包,裝一些必需品。肩上一甩就可以來去自由。他不喜歡走哪兒都帶著行李箱,裝一些有的沒的,看起來像是在度假。
沈宣平沒有跟在喻瑤光身後看著他收拾行裝,他覺得那樣看起來太過依依不捨,而他們之間本不應該有這種情緒。就算有,也不應該被暴露在陽光下。
沈宣平站在院子裡的合歡樹下,還沒有到合歡花的季節,但離別在任何時候來臨,都會被嫌棄太早。
喻瑤光背著自己的揹包走出房門,一眼便看到了合歡樹下那道清瘦的身影,長身玉立、風姿卓越。
「哥,我走了。」喻瑤光對那道清瘦的身影說。沒有許諾自己一定會再回來。
「注意安全。」那道清瘦的身影回道。沒有後面應該緊跟的那句「到了報平安。」
當喻瑤光一腳跨出老重慶的大門,這場始於灑紅節杜巴廣場上的邂逅到這裡戛然而止。
他們一個在門裡一個在門外,沉默著向對方告別。
喻瑤光和沈宣平在自己心裡都有著他們各自對於這場邂逅的定義。
一輛小奧拓停在了喻瑤光的身邊,打破了這場無聲且凝滯著的對望。
喻瑤光深吸一口氣,轉身上了車。奧拓開車的前一秒,喻瑤光努力把那道清雋的身影連同那棵合歡樹深深的印在腦海里。
合歡樹的枝葉伴隨著沈宣平的衣角在晨風中迎風而舞。但沈宣平目光所及之處已經沒有了喻瑤光的身影,也感受不到了摩托車後座上那烈烈盈風。
喻瑤光回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