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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在大昭寺廣場邊的長椅上,能剛好佔去一整個長椅,甚至陸知夏還得坐在自己的輪椅上排在一邊。
三個年輕人顏值個頂個的高,但又帥的各具特點,兩位年長者也各有各的氣場,他們出現在廣場上,自成一道風景。
旁邊有其他錯峰出遊而來的遊客跟張女士搭訕:「這三個都是你兒子嗎?一個個看起來氣宇軒昂,都那麼帥氣。」
「是啊,這是我大兒子。」張女士得意的挽著沈宣平的胳膊,「那邊輪椅上那個是我小兒子,老頭子旁邊那個是撿來的二兒子。」
「……」喻瑤光翻了個白眼。
「小兒子腿怎麼了?」
「前一段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可得好好養啊,這傷筋動骨的。」
「養著呢啊,大兒子天天給補著呢,他做飯好吃。」
「現在會做飯的年輕人可不好找。」
「可不是嘛,不瞞你說,我們家老大那真的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孩子……」
張女士跟人聊的開心,面前的三個兒子讓她賺足了面子。
沈宣平忍不住想,自從喻家二老來了以後,自己和陸知夏有了同一種身份,「張女士的兒子」。
因著這個,他在陸知夏面前從一位師長變成了兄長,輩分直接降了一級,彷彿被人從那按部就班、暮氣沉沉的生活中被拉了出來,年輕了許多。
那些曾經的過往彷彿隨著身份的轉變變得又模糊了幾分,新的生活開始了不是嗎。
喻家二老並沒有在拉薩待很久,在看到喻瑤光並沒有什麼事兒後,他們把跟人換了的課又換了回來,畢竟按喻瑤光的話說,一個兩個三個都長著教師之魂,端得是負責認真。
三天的元旦假加上一天沒課,四天的時間兩天在飛機上,剩下的兩天一直都有喻瑤光和沈宣平陪著。
吃了頓跨年飯,去了布達拉宮、大昭寺,羅布林卡,還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專門陪著喻父泡在西藏博物館,至於拉薩周邊那些當天能往返的湖泊,納木錯、羊卓雍措什麼的,他們都沒有去,僅剩的兩天時間不想再舟車勞頓了。因此林深雖然車鑰匙甩的瀟灑,但其實除了接送機,那輛「夠花」的越野車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喻家二老回去的前一天,陸知夏抽空去了一趟醫院讓醫生把石膏取掉了。
在輪椅上坐了兩個月,腿腳沾地的瞬間他一時都不知道該先邁哪條腿。
在拉薩當了兩個月的電燈泡,陸知夏一天都不願意再待在這裡了,每天被塞的狗糧讓他十分想念麥田咖啡後面自己的小房間,或許還有麥田裡那模糊的高大身影。
總之,在陸知夏的強烈要求下,喻家二老走的時候順帶帶走了腿腳還不是那麼便利的小兒子。
「回去吧你倆。」張女士擺了擺手,「過不了一個月就再見了,沒必要在這兒黏黏糊糊。」
「得嘞。」喻瑤光利索的將三人的行李辦理了託運,將人往安檢口一帶,瀟灑的跟人揮了揮手。
沈宣平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好笑,這對母子還真的是一脈相承的脾性。
「叔叔阿姨再見。」沈宣平溫聲跟人道別,「你也照顧好自己。」他叮囑著陸知夏。
「大哥再見。」陸知夏眨了眨眼,喊著這兩天新得的稱呼,少了一縷拘謹,多了一份親暱。
沈宣平笑了笑,沖陸知夏揮了揮手。
沈宣平目送三人向安檢口走去,他垂在一側的手驀地被人握在了掌心,沈宣平轉頭看到喻瑤光正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
沈宣平笑了笑,回握住了那隻溫暖乾燥的大掌。再抬頭望向安檢口的背景時,沈宣平知道喻瑤光就站在他旁邊,他不再是那個被留下的人了。
從機場回程的路上,喻瑤光開著車,沈宣平坐在副駕上給車窗開了一條縫,高原上的凜風從縫隙中迅猛地鑽進了車裡。冬日的風並不溫柔,帶著冰與雪的味道,像極了那天博卡拉街頭,在摩托車後座上遇到的自雪山而來的精靈。
它們本就來自同一座山脈,該是有著一樣的姿態與氣味,沈宣平想。
陽光透過道路兩旁光禿禿的樹枝,給車內鋪上一層跳躍的光斑,像流動的音符,在唱一首激昂向前的新篇章。
車載音響裡,樸師傅乾淨純粹的嗓音從迷茫的過往唱到新的人生答案和方向。
沈宣平忽然覺得這首歌莫名的契合著自己此時此刻的心境。
人生的際遇真的很奇妙,九個月前他還處在混沌中得過且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