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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國人並未全數離開,嘉察去時,只帶著幾位心腹當先回國,剩下的人被他留給文成做嚮導。
文成打定主意後,便召集了剩下的迎親使者,告知他們:“本宮雖尚未與貴國國主完婚,但自問已算半個嶺國人。嶺國有難,本宮怎可袖手旁觀?本宮在母國時,也曾練習弓馬,修習排兵佈陣之道,自問不遜男兒。七千送親軍,各個皆是大唐軍中健兒,兵銳甲堅,足以衝鋒陷陣。本宮有意馳援王城,請各位卿家帶路。”
唐軍的實力,迎親使者們長安時沒少領教。知道他們雖然不懂法術,但武藝高強,訓練有素,加上遠超嶺國技術的先進武器,一人堪稱十人敵。
何況,在無量高原大區這三四千人交戰便可稱作大軍互毆的匹配機制裡,文成公主這七千送親軍簡直是可以左右一國興滅的強大存在,即使作為無量高原最強國的嶺國,全盛時期撞上這支軍隊也得掂量掂量。
文成公主竟然願意主動出兵相助,迎親使者們簡直感動得熱淚盈眶,紛紛拍著胸脯保證做好帶路任務,心下則感嘆:多麼出眾的王妃啊,美麗窈窕不亞於珠牡大妃,賢德淑良不亞於梅薩次妃。格薩爾大王日後可一定要好好待她,別再像梅薩次妃那樣被大妃欺負了去!
他們將惋惜的目光貫徹了好幾日,每日裡都忍不住朝著文成公主的車駕的方向長吁短嘆,愁眉苦臉。這份異樣逃不過武媚孃的眼睛,她跟溫嬌提了提。溫嬌轉告了江夏郡王,後者轉頭就提了幾大壇烈酒找其中一個喝了個痛快,順利的把這位嶺國勇士喝成了面紅耳赤的大舌頭。
溫嬌用天方寶鏡遙遙接通了二人的畫面,帶著文成公主、武媚娘與火靈兒吃起了瓜。
“王爺你不知道,我們的這位大妃啊,簡直是嫉妒心上長了個人。”嶺國使者知道,眼前這位江夏郡王名義上是宗室王爺,實則是文成公主的生父,是自家大王未來有實無名的老丈人。平日裡對上他便氣勢矮了一截,此刻被酒意一燻,頓時話一簍一簍的直往外倒。
“她生得真是美啊,嶺國所有部落的姑娘如同花海,可沒有一朵能壓得過她的光彩。所有部落的男兒都為她魂牽夢繞,她很為這一點得意,未嫁前總喜歡和小夥子們嬉笑打鬧,看他們為自己神魂顛倒。”
“格薩爾大王也是這小夥子中的一員了?”江夏郡王端著酒碗,笑容彷彿畫在了臉上。
使者憋著笑:“才不是嘞。格薩爾大王是為她魂牽夢繞,可他不是小夥子。”
江夏郡王奇道:“難不成他還能是老人?他的兄長嘉察王子看去也不過與本王年紀相當。”
使者拍著腿大笑:“他不是小夥子,也不是老人家,他是小孩子!”
饒是江夏郡王再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性子,聞言也不由眼角一抽。
天方寶鏡前,文成不安地動了動,瞥向溫嬌,見她神氣寧定地凝視著鏡子,不覺受其感染,重新望回鏡面。
那使者接著道:“王爺你不知道,我們格薩爾大王生下來就手腳壯大,落地後就風長成了三歲孩子的身量,等到五歲那年,他就有了二十歲男子的體魄。他總是偷看那時還是森姜家大小姐的珠牡大妃,可大妃從不理他,他再怎麼魁梧,大妃都只當他是滿地亂跑吵著要蜂蜜吃的小孩子。”
“要我說大王那時候脾氣也怪里怪氣的,明明是降妖伏魔,偏要弄得血淋淋的,拖著許多妖魔的皮子、骨頭、腸子回來,幻化成人皮人骨人腸子,掛得到處都是。大夥都叫他嚇死了,嚷嚷著把他和他娘趕出去。他們母子倆臨走前,格薩爾大王故意戴著難看的獸角帽咧著嘴衝大妃笑,嚇得大妃撒了他一臉炒麵。”摸摸下巴,費力的想了想,“那年大王好像……六歲?”
“貴國大王真是……”江夏郡王尋思了一下,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措辭,“少年老成。”
接下來,使者又絮絮叨叨了許多珠牡大妃與格薩爾王的故事。
什麼格薩爾的大伯晁通野心勃勃提議要舉辦賽馬大會,勝者為部落共主,贏取最美的姑娘珠牡為妃。珠牡作為錦標不甘心嫁給晁通這個糟老頭,知道能勝晁通者唯有被流放的格薩爾,便親自去請格薩爾回來,格薩爾賭氣說沒有好馬,珠牡就親自去野馬群裡套了匹天馬給他,格薩爾才半推半就地跑來參賽。
什麼珠牡本來抱定主意要嫁給格薩爾,誰知請人的半路上遇著一個俊美的印度王子,當時芳心大亂私定終身,連信物都給了,最後才知道那王子就是格薩爾變的。本意是想考驗下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姑娘,誰知對方變心快如翻臉,倒把他自己氣得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