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碧於天上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百花羞輕輕一聲驚呼,手抖了抖,項鍊險些脫手而出,但她恢復鎮定得極快,下一瞬已重新攥緊了項鍊,反而嗔了聞聲看過來的女妖們幾句:“看我做什麼?做你們的事去。”
女妖們唯唯諾諾,各忙各的不提。
百花羞坐回榻上,欣賞了一會兒項鍊,給自己戴上。轉去摸著兩個孩子的腦袋,叮囑了幾句,讓小妖們盯著他們出去玩耍。指使著服侍的女妖將送來的綢緞玩器擺好,又說:“把所有箱櫃都整理整理,有那陳年的綢緞、不常用的首飾、不齊整的珠寶,都翻出來,與你們分了吧。放著也是佔地方。”
女妖們頓時歡天喜地,一窩蜂地去翻箱倒櫃去了。百花羞這才從容地躺回床上,拉下了帳子,細聽周遭無人後,才小聲答道:“我是寶象國公主,百花羞。”
這還是她身陷妖魔巢穴十數載後,頭一回被問起真實身份。悄聲回答之際,情極之處,竟有些嗚咽。
話畢,她感覺到脖頸上的鑲紅寶石金項鍊晃了晃,一縷清洌的女聲飄來:“我是東土大唐而來的取經僧的孃親……”
百花羞的眼眸因震驚而霎時圓睜,她條件反射的捂住嘴,避免了驚撥出聲,屏息細聽著。
“……侍衛總管星夜追趕,一直到那‘三駙馬’口中的波月莊,見人跡全無,又有妖魔橫行,才發覺不對,逃回都中向令尊稟明情況。令尊驚懼之至,只覺得遍地魑魅魍魎真假難辨,又實在思女心切,便請我設法相救。我便向令尊令堂討了一件信物以便與公主相認,令堂取了這根項鍊,只道‘百花羞一見,便知端的’。”
百花羞頓時淚如雨下:“這是母后最心愛的飾物,我幼時看上了,她還不肯給的。”
一眨眼,光陰飛逝,項鍊到了眼前,她卻已不再是昔日無憂無慮的少女,而是一隻妖怪的壓寨夫人,生下了兩隻妖種的婦人。
項鍊上流光一閃,一顆細小的紅寶石珠脫離項鍊,現出了溫嬌的身影,她跪坐在百花羞身側,默默注視著她。後者卻未發覺這一變化,因為她正緊閉了眼,攥緊了被子,極力忍耐著不要發出哭聲,生怕驚動了別人。
這位昔日父王母后膝下愛若掌珠的無憂無慮的寶象國三公主,如今連落淚都是悄無聲息的。
溫嬌看著她,想到了柳妃悽清的眼眸,嘉察之母癲狂的怒恨,還有許許多多被拐賣婦女的被打斷腿拴在屋裡的駭人報道……
有殺意在胸中迴盪,沉甸甸的。她心思連轉,有了主意。
百花羞哭了一會兒,情緒終於平復,忽地記起一事:“仙姑,昨夜黃袍回來,吃醉時跟我講,他可讓那挑撥我們夫妻的唐和尚吃了苦頭。我追問他做了什麼,他只道,‘我因惱他多嘴多舌,想要害我們夫妻分離,就當著老丈人的面把他變作了一條猛虎。哈哈,老丈人趕緊叫人把他給關了,不止怎地半夜衝來一個女道士,口口聲聲說他吃了自己的兒子,現已把他逮走了。’那女道士便是仙姑你嗎?聖僧是好人,是被那天殺的黃袍變作那樣的,仙姑你可千萬不能誤會他。”
要是玄奘在這裡,一定激動出流淚虎虎頭來:“貧僧此身分明瞭!”
溫嬌眼神複雜地望著百花羞,片刻後忍不住微笑:“我知道。我只是要給他一個教訓。”
百花羞不解,溫嬌也不欲繼續這個話題,轉言道:“我的道友現在前洞與黃袍怪喝酒,黃袍怪暫時無暇分身,公主有足夠的時間離開。只是我雖可以立時送公主回宮,但黃袍怪發覺之後,難免會殺到宮裡要人。此怪悍勇,我與我道友聯手也沒有太多勝算,需得討個幫手——那沙僧現在何處?他是我兒在流沙河收服的弟子,頗有些本事,有他相助,也可從容許多。”
百花羞道:“就在地牢裡關著,我這便去放了他。”
“先不要放人,免得驚動了黃袍怪。”溫嬌眸光一閃,神情肅然,“我有一個問題,希望公主仔細斟酌,認真回答。”
百花羞奇道:“什麼問題?”
溫嬌鄭重發問:“那兩個孩子,可曾吃過人?”
溫嬌不說“令郎”,是因為顯而易見的,雖然百花羞照顧著那兩個孩子,但她根本不認為那兩個孩子是她的骨肉。就連這份照顧,也是五分出於母親的慣性,五分是演給黃袍怪看。
畢竟,哪個母親會在跟父親的求援信中,稱呼自己的親生骨肉是“妖魔之種”?
正好,溫嬌也不認為這兩個孩子該算是百花羞的兒子。
兩個孩子是百花羞真心出於主觀意願生的嗎?很顯然不是。他們是黃袍怪要享受與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