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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姬王后說:“我的阿爹是阿修羅,我的阿孃是羅剎,我的身上生長著九個魔女的血肉。算命人說,我註定是佛法大敵,我本來不信,可那天的雜耍人明明就是文殊菩薩身邊的兩個侍從伽藍和他的坐騎變的,目的就是要我被嘉地百姓的眼魔和口魔害死。我無心傷人,只想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因為一條預言,文殊菩薩就要置我於死地。我不甘心,等我復活了,我與佛門勢不兩立!”
嘉地王能有什麼話可說?即使是有神明護佑的地上神王,也沒有膽子摻和進天上眾神的博弈裡。可握著妻子失去生命的冰涼的指尖,他仍舊淚流滿面。
當晚,他用天衣遮住了整個嘉地國的上空,用寶劍斬斷了嘉地國所有通往外邦的道路。在不見光明的長夜裡,他依舊與王后相伴而眠,竭力用自己的身體去為王后冰冷的軀體保持一絲體溫。
堂堂嘉地王,過得如同鬼魅一般。而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九年。
更確切地說,是八年十一個月。
王后去世的那一年,阿貢措只有三歲。小公主依偎著母親冰涼的身體,注視著她美豔無方而蘊著無邊怨恨的面孔,隱約意識到父王和母后謀劃了一件可怕之事。隨著她漸漸懂事,她才一點點地品出這件事背後的可怕之處。
擁有赤姬王后一半的血脈,阿貢措根本無懼於黑暗,即使生活在永夜之中,她也依舊氣色鮮潤得像雨後的夭桃,但周圍的人不同。
這八年十一個月裡,她不止一次見到周圍的人在日復一日的無邊長夜裡憔悴,重病,癲狂而死。這其中不光有宮女,還有她的玩伴。時至今日,三歲時陪伴在她左右的那批人早已死盡了。
不是沒有想過解決之法,可執意遮天的是嘉地王,為的是救王后,哪裡有她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公主說話的份?她只需要乖巧的待在自己華美的宮殿裡,安安靜靜做她父王的貼心寶貝就好。
便是連她現在隨侍身邊的七姐妹,都是阿貢措藉著去年生日的由頭,跟父王軟磨硬泡,藉口想要更成熟一點的玩伴,才從國中七大貴族家中挑來的小姐作為宮廷女官。阿貢措花了一年的功夫確定了她們的忠誠,這才擁有了自己的向外傳達資訊的渠道。
她想要向國外送信,求一強國前來,震醒父王那鬼迷心竅的腦子。不過還沒等她琢磨出來向誰求援之時,自家父王用來遮天的天衣法寶已叫人收了去。這樣的奇人異事,不正是她此時所需要的嗎?
“母后的遺體就在父王寢宮的密室之中,父王與她朝夕相伴,如非必要寸步不離。我會假裝生病,調開父王,還請這位女仙代我偷出母后的遺體……”阿貢措猶豫的一頓,片刻後,她下定了決心,吐出三個字,“燒了吧!”
“如公主所言,赤姬王后復生在即,公主卻要我毀了她的屍身?公主當真捨得?”溫嬌一震。
來到這個時代,溫嬌已見過了許多女兒。恪守閨訓如滿堂嬌的,有心反抗卻細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能認輸如高陽的,割捨親緣為國而拋家如文成的,離家多年思念雙親而其心不改如百花羞的。
可哪怕其志果決如文成,對江夏郡王夫妻也是眷眷不已,只是出於名分而無法再叫他們一聲爹孃而已。
決意弒母的,眼前的阿貢措則是第一個。而且她還如此的年幼,這本該是個甜美不知世事的愛做夢的年紀。
阿貢措被她問得抖了一下。她用力閉上眼睛,手下意識地撫摸著座下的寶石蓮花瓣:“女仙知道嗎?這座蓮花寶座,是我兩歲那年,母后拿出自己嫁妝裡的深海寶石,聘請天竺的能工巧匠打的。”
漆黑無光的大殿中,華座上的小小少女似乎想要露出一個微笑,可嘴唇顫抖,最終她只是狠狠地咬住了嘴唇,咬得出了血:“捨得?我怎麼可能捨得?可是……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奪走一個國家的陽光,哪怕這個人是這個國家的君主與王后!”
“哪怕這個人是這個國家的君主與王后!”
“哪怕這個人是這個國家的君主與王后!”
“哪怕這個人是這個國家的君主與王后!”
擲地有聲的話語在顯得有些空曠的大殿上不停的迴盪,混雜成令人心驚膽顫的詰問。
兩隻小狼人望著寶座上的小少女,眼神之中有敬畏,也有著震撼。美麗的小姑娘像一隻風雨之夜的小鹿,在這個重疊的回聲中微微的顫抖著,隨時都會垮掉一般。
溫嬌嘆息一聲,一閃身,下一刻她已出現在了阿貢措的面前。
七位女官驚呼一聲,迅速拔出腰間佩刀和佩劍,就想衝過去保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