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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合適的結婚物件,玄奘殷勤的要扶著迎陽驛所有差役走一圈。而在一臉懵的驛丞被他扶住後慘叫如殺豬後,所有差役都噤若寒蟬。以至於玄奘所經之處,眾女像是被老虎追著咬似的望風而逃。
玄奘自生下來還是頭一回如此遭女菩薩們嫌棄,心情卻大是舒暢,對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國師道:“您看,縱使貴國王上有心,貧僧也實在是沒有法子。色慾猛於虎,貴國王上還是看開吧。”
心下則有些小小的激動:阿孃,原來這就是您老人家要孩兒穿上仙衣的用意嗎?
要是沒有阿孃特地準備的這件仙衣,玄奘都沒法想象該怎麼過這一關。西行取經乃是西天欽定的弘法之旅,若遇上的是那妖魔鬼怪,自然可以手段擺出,可遇上的是沿途上的各國國君,則是能不發生衝突,並不發生衝突得好,最好還能在其面前宣揚一番大唐國威,佛法精深,才算沒有白路過一場。
女兒國上下全是凡人,都不需要悟空出手,就八戒沙僧略施手段,也足以護著玄奘打出女兒國去。可如此一來,事情便辦砸了。傳出去成了什麼?
大唐御弟倚仗國威欺凌小國?
無情和尚不懂憐香惜玉,欺負了足足一國的弱女子?
還好,如今的他是長刺兒的。
長刺好,長刺妙,長刺沒煩惱。
多謝阿孃賜衣裳。世上只有阿孃好,沒阿孃的孩子像根草啊,有阿孃的孩子像塊寶。
與他的身心舒暢相比,國師卻堵心得很。她垂頭喪氣地回去覆命,著意誇了一番玄奘如何姿容如天人、談吐如何溫雅、對陛下的情誼如何知情知趣,末了才敢補上一句:“可惜了,想來便是因為身上有刺,才遁入空門的吧。”
女兒國國王本自聽得眉飛色舞,被最後一句撞得頭暈眼花:“什麼什麼,什麼身上有刺?”
“就是身上有刺。”國師一臉惋惜,比劃了一下,“比開了刃、又浸了鹽水的刀劍還要鋒利,旁人挨一下就痛,蹭一下就傷。”
她露出一副忠心耿耿的堅毅神色,“老身與迎陽驛驛丞為替陛下驗證此說,親身試險,果然與唐御弟接觸之處肌膚奇痛無比,且癢熱難耐,連貼了三副清涼貼方才消下去。”
搖搖頭,長嘆道,“難怪那唐御弟的三個徒兒雖然跟妖精似的兇惡,可各個不敢近他的身。迎陽驛驛丞還說,他還有匹極神駿的馬,騎都不敢騎,只能叫徒弟牽著。”
“嘣”地一聲脆響,卻是女兒國國王越聽越是懊惱,竟揪斷了扇柄上的流蘇彩穗:“寡人想討一房合心儀的夫婿容易嗎?不是獐頭鼠目,就是身份低賤,好容易來這麼一個齊全的唐御弟,偏生是帶了刺兒的!”
男大思嫁,女大思娶,乃是世間之常理。若非如此,外邦男子也不會在女兒國那般走俏,無論賢愚美醜,來上一個都能被女兒國的女兒們群起而瓜分之。只是,女兒國國王身為一國國主,眼光自然更高一些,不像普通國民那般不挑剔,尋常男子壓根入不得她的眼。
往日底下人也曾向她引薦過男子她他不是嫌長得不好,就是嫌個頭不高,或是嫌太瘦,或是覺得太胖,或是嫌棄不夠精壯,要麼便是出身太低。好容易來一個樣樣都符合她的眼光的,卻偏偏近身不得,怎能不讓她龍顏大怒、深以為憾呢?
“罷罷罷,好歹是上邦人物,不能失禮。叫驛丞好生招待著。明日寡人上朝,給他文牒上蓋了印,打發他們取經去吧。”國王勉強息怒,沒滋沒味的道。
女兒國國王自幼便由國師教導讀書習武,國師看她便如同親生女兒一般,見她如此失落,心中也不是滋味,暗暗連道兩聲“可惜”,便退了出去,一轉身,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事。
唐御弟既然世間諸般生靈都近身不得,那隨行的那匹馬是給誰騎的?
怨不得國師對那匹白馬印象深,做到她這個位置,眼光自是不凡。她去迎陽驛提親時,老遠地便被那匹拴在樹下的白馬晃了眼。以她的眼光,這匹馬堪稱神品,放在市面上便是萬金也難買。身上配的鞍、轡、籠、韁也是描金錯彩、磨鐵紫絲,有價無市的金貴好物。
這樣的好馬,這樣的好鞍,怎可能是用來馱行李的?就那麼點子行李,光是賣了這鞍,換來的銀子都足夠給三個徒弟一人配兩匹健壯的騾子換著騎!
難道那唐御弟是在誆我?他手下那幾個徒弟個個奇形怪狀,說是懂些妖術也是有的。而他作為這幾個妖怪徒弟的師父,有些神通也是情理之中。他怕是卻不過我王情面,所以才弄些玄虛,讓我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