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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一行人足足走了兩日,才甩掉了執意相送的烏雞國國王。
八戒嘟嘟噥噥:“我們可是幫他奪回了王位,這樣大的功勞,不說是給封個一品兩品的大官噹噹,好歹也賞個幾千兩銀子花花嘛。光盛情相送頂個什麼用,一點也不實惠。”
沙僧呵呵直笑:“二師兄,那陛下可是要把王位讓出來的,怎能說不夠大方?”
八戒一翻白眼:“他是給師父和猴哥讓的,關俺老豬什麼事?俺老豬好歹也把他從水井裡背了出來,花了半夜!結果什麼都沒落著,這麼摳門,還陛下呢!”
“誰給我們八戒氣受了,與我說說看?”一道女聲自天上飄來。
不等八戒作出反應,玄奘已然驚喜抬頭:“阿孃!”
溫嬌穩穩落地,向玄奘頷首微笑:“想不到才三日不見,阿孃又會去而復返吧?”
玄奘不禁滿面笑容:“那日阿孃去後,便不曾再與孩兒聯絡,孩兒甚是懸心。”
溫嬌道:“我當時有一心事未曾想透。”
悟空覷了覷她的面色,笑道:“恭喜師奶一朝扭斷紫金繩,不日就要到白玉京拜玉帝去也!”
玄奘驚道:“阿孃就要成仙了!”
八戒沙僧聞言,忙忙地湊上去仔細端詳一番,點頭道:“靈光圓明,神納太虛,是將飛昇的徵兆了,恭喜師奶,賀喜師奶!”
溫嬌微笑:“好徒孫,你們嘴甜,師奶有賞。”
說著揮袖,地上登時多出一大堆箱籠,“我不比你們都熟門熟路,我也是頭一回飛昇,兩眼一抹黑的,都不知回頭下來還方不方便。這些箱籠都是我給你們師徒四人準備的。”
她拿了張單子給玄奘:“這是行李單子。裡頭的四季衣帽鞋襪約莫夠你們一路穿到西天大雷音寺的,燈燭筆墨給你抄經用,儘夠,晚上別省那蠟燭,小心看壞了眼睛。被褥都是簇新暖和的,知道你們經常風餐露宿,可千萬彆著涼了。鍋碗瓢盆和各樣器皿是給你們路上燒水吃飯用的,知道你們僧家日常託缽乞食,可你還有個紫金缽,孫大聖他們喝水吃飯只能用手捧,實在不像個樣子。還有趕蒼蠅的拂塵、驅蟲的雄黃、日常用的各種散藥——別以為阿孃不知道,你入冬沒少有個頭疼腦熱的,哪回不是咬著牙硬扛,你又不比這三個徒兒是神仙之身,休要逞強——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都寫在單子裡,你慢慢看吧。”
溫嬌發誓,她從未見過玄奘的眼睛睜得這麼大過。他看著那張長長的行李單子,說話都有些磕巴了:“這這這,和尚出家便不戀紅塵享受,阿孃備了這許多,恐怕……”
“孫大聖,收好。”溫嬌不理會他,徑直對悟空道。
悟空應了一聲,拿出溫嬌送的玄玉壺一刷,小山似的箱籠頓時原地消失。
玄奘雖覺不妥,但見阿孃事無鉅細為自己想得色色周到,不由感動得眼眶微潤,便也不曾注意到自家阿孃口唇微動,卻是正在與悟空傳音:“孫大聖,裡頭還有兩簍子鮮桃兒,是霍爾國特產的高山桃,是那邊供給我的。我未曾寫到單子上,你留著吃罷。”
悟空背過身,撓了撓腮幫子,擠眼無聲一笑。
八戒一看得了這許多東西,喜得兩耳扇風:“師奶真大方,師奶好手筆,師奶可比那摳門的烏雞國國王大方多了。”又眼巴巴地道,“師奶回頭下凡時要是能再給俺帶一點吃的喝的就更好了。”
這話確是說到了溫嬌的心事上,她一皺眉:“我正煩心這個,飛昇之後,再下凡可容易嗎?”
八戒道:“要是那尋常的力士、仙娥,想下趟凡當然是千難萬難。像俺老豬和沙師弟這樣的,若是想要下凡一趟,還得上頭批假。至於像猴哥這樣做到齊天大聖開府的,那是想逛哪裡就逛哪裡,哪個敢管的?”
悟空嘻嘻一笑,拍了拍胸脯:“那是,想當年俺老孫還不用看管那蟠桃園的時候,朝訪扶桑看天雞,午時崑崙賞桃花,晚上還能去找太白金星喝口茶。那下凡的南天門,俺老孫便是一天走上十多回,天兵天將也不敢攔。”
這番話說得溫嬌心事更重。
飛昇成仙,看似是世間無數修道中人所夢寐以求之事,可若是飛上去之後只能做個給大仙們端茶送水、打理庭院、養鳥餵牛的小仙,還不如在人間過得自在而有價值。
悟空見她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略一思忖,便明白了緣由,笑道:“師奶可是擔心上去之後的品級太低?儘管放心,像二師弟這樣的都能混個天蓬元帥當著,師奶自然只有更高。”
八戒聞言不樂意了,嘴裡嘟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