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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溫嬌的信仰已傳遍霍爾國、寶象國、嘉地國、西梁女國,並且大有由西梁女國流入天竺的態勢,但在大唐,因著殷開山夫婦有意的隱瞞,唐人對她的印象兀自停留在前道錄司掌印、李世民親封的靖容真人上。
哦,幾年前,她護送文成公主出嫁歸唐後,將道籙司掌印的位置傳給了自己的弟子妙道法師明成。自己則雲遊天下,不知所蹤也。
是以,當溫嬌以仙人之姿降臨在面前,哪怕王玄策對她並不陌生,也不由得為之而詫異。很是意外,可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很意外。只是她何時成的仙,怎地一點傳聞都沒傳出來?
神仙自有一番威嚴在,王玄策自然不能向對待凡人一般逮著溫嬌一個勁的詢問,當即鎮定了下心神,先回答她的問題:“聖人派卑職出使天竺,有四位天竺國王感慕王化,願派使者攜國禮隨我們入大唐朝貢,誰想車隊走到了此地,竟叫這幫不識王化的蠻子給劫了!”
溫嬌凝眉:“王將軍若想即刻報仇,不妨向我祈願。”
使團被異國大臣所劫殺,乃是奇恥大辱。若非她與格薩爾定約後,已自我約束不再隨意對凡人出手,適才那群歹徒早已屍橫當地,哪裡還用得著這般囉嗦?但辦法總比困難多,只要王玄策或者蔣師仁願意祈願,她立刻就能響應號召殺他個回馬槍,給那群象城武士一點點前大唐豪放女的震撼。
蔣師仁目光一亮,正待開口,卻見王玄策斷然搖頭。
這位在群星璀璨的大唐名將中絲毫不顯山露水的男人,此刻身上忽地綻露出一絲氣勢,一絲獨屬於貞觀群將的睥睨之態。他神色肅穆,目光冷厲:“一些上不得檯面的無恥蟊賊而已,除了倚多取勝外沒什麼本事。用不著真人出手,卑職自有辦法一雪此仇!”
他和蔣師仁略一休整,即再度忙忙上路。溫嬌沒有再試圖插手什麼,只留了兩粒可以幫助他們快速痊癒傷勢的丹藥。
對於這等有能耐、有心胸、有高志、有氣魄的人傑,所謂的仙人援手,反倒是對其能力的質疑與抹黑。
目送二人遠去,溫嬌回身,掐了個縮地訣。大地在她腳下如飛地變幻,眨眼間她已到了適才所看到的荒野,隱身於一棵菩提樹下。
阿羅那順還在檢查贓物之際,忽覺頭暈了一下。
記憶開始倒帶,從眼前精美絕倫的象牙雕刻緩緩逆流而上,而後停留在昨日的一刻。
愁眉苦臉的豆扇陀癱在寶座上,吃痛的用兩手託著自己腫脹的腦袋:“丞相啊,真羨慕你那天沒在大殿上。現在象城的大臣裡,只有你一個沒被詛咒沾上了。”
那是因為我在更前一天險些被一個伏魔天女的信徒詛咒,回城後忙著跟大小神靈獻祭品求改運,才跟你請的假。
阿羅那順心裡嘀咕著,眼睛看著豆扇陀,目光卻微妙地錯來了一線,沒去看他那腫大了足有三圈的印著好幾個凌亂巴掌印的腦袋。
太醜太怪太可樂了,阿羅那順怕自己繃不住會笑出聲:“沙恭達羅王后提出的條件,我也聽說了。王上是要我擬定出使那一百個王國的使者名單,再到各國聘請工匠,開始修築新宮殿嗎?”
豆扇陀那腫得跟胖頭魚一般的腦袋上現出了肉痛的表情。沙恭達羅這一獅子大開口,實在是把他逼上了懸崖邊。遵從,他得破產。不遵從,他得被咒死:“錢,不夠哇……”
要請一百個國王來婚禮觀禮,使者只出一張嘴不被打出去才怪,總得帶了厚禮上門才好張嘴請客。只這一項,就足以把象城的國庫花空了。
還有另起一座新宮,這個要求放在以往倒是不太難,大不了造它個十年八年。問題是眼下這座宮殿必須趕在婚期前就要建出來,而這婚禮又必須在豆扇陀的腦袋徹底被咒碎之前舉行。這就需要更多的工匠和民夫,粗粗一算,至少要多十倍。
象城工匠肯定是不夠的,還得去周邊國家聘請。這宮殿還必須修得盡善盡美,石材必須足夠潔白細膩,鑲嵌的寶石與珍珠必須品相足夠純淨耀眼,否則好容易修好,沙恭達羅母子認為他是在敷衍,不願意搬進去可怎麼辦?
加上這一項,豆扇陀個人的私庫砸進去都不夠。
一千箱禮物反倒是最容易置辦的,又不是都得用珠寶和絲綢填滿,器皿、衣服、書籍、花朵、種子都可以充數,還可以以饋贈王子為名義每一箱裝一件分量夠沉的武器,實在不行,炸它一百箱的炸糖球都行。
作為一位久懷篡位之高尚志向的權臣,阿羅那順物件城的國庫情況比豆扇陀還了解,一見他這表情便懂了。合著這位只知道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