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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武士彠客套罷,即命人抬了五千兩黃金來,請袁天罡為自己的夫人楊氏與子女看相。
燦如日光的元寶一排排整齊地躺在黃澄澄的銅皮大箱裡,泛著亮眼的光,袁天罡看也不看一眼,只略有些好奇地問武士彠:“應國公不用看?”
武士彠豪爽大笑,聲如洪鐘:“老夫自問一生圓滿,不需再求什麼,再求就是貪心,萬一老天爺看不過眼,給老夫一記悶雷吃可了不得。但對拙荊與膝下兒女,老夫到底是放心不下啊。”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又補了一句,“反正老夫又不差錢。”
溫嬌剛到窗邊,耳邊便捕捉到這一句,差點來了一個平地摔。堂中之人渾然不覺,逢吉則發覺了她的到來,幻化出一個分身來攔,低聲道:“主人在會客,夫人若是有事,暫且先回去。待主人送客後……”
溫嬌才不與他糾纏,連連閃身躲避。男女有別,逢吉不好和她糾纏,一時竟真的被她甩開。溫嬌快步越過門檻,笑道:“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
嘿,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鳳辣子的這句經典開場白她已眼饞很久了。
說話的女子有著一把潤澤若香花微雨的好嗓子,字字清圓,聽來說不出的妥帖順耳。武家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一墨衫紅裙的麗人款款走來,袖沿上的金線菡萏華光燦燦,與斜插雲髻的蓮華如意寶相花釵遙相呼應,說不出的娉婷綽約,丰采奪人。
武士彠瞅向袁天罡的眼神頓時變了色。風聞這位大唐第一相士雖然官秩不低,家資豪富,相貌也俊秀,可蹉跎到三十來歲,硬是沒有娶妻生子,連個婢女侍妾都未在他身邊看見過。不是有隱疾,便是立意要孤寡終生的。沒想到啊沒想到,悶聲不響地在家裡藏了這麼一位麗色灼灼的大美人!
這小子看著人五人六的,風流起來是真風流啊!
“這位……怎麼稱呼?”武士彠口中問著溫嬌,眼睛卻看著袁天罡。
可惜袁天罡未能領會到這位老來風流不減的老匹夫眼底的揶揄,眉頭皺得死緊:“不是說好,不擾我的清淨?”
溫嬌厚著臉皮:“貴客臨門的聲勢,我遠在後院都聽得一清二楚。於情於理,都該出來招呼一聲,怎好意思裝作懵然不覺?那也太過無禮了。”說著,目光飛快地自武家人臉上逡巡而過。
那位風韻猶存的夫人看去有四十來歲,應該便是武則天的母親,應國公夫人楊氏。
一位面白而微微有鬍鬚的青年,看年紀應該是武則天的長兄武元慶,他身旁那位氣質輕佻的少年應該是其弟武元爽。
再往後站著兩位乳母打扮的女子,一人懷裡抱著一個玉雪可愛的孩子,年紀差不了多少。因為被乳母的手臂擋著,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溫嬌不好多看,收回了目光,正好聽到武士彠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勸說袁天罡道:“袁令啊,不是老哥哥我說你,如花美眷就該嬌著寵著。她要出門你跟著,她有命令你聽著,她說錯話你跟著,她要梳妝你等著,她的生辰你要記著,她打你罵你你要忍著,她花錢再多你也要給著。這才是夫妻和諧之道啊,你老這麼冷著一張臉,可怎麼成呢?”
說著,還朝楊氏夫人擠擠眼睛。溫嬌不禁捂臉,就衝你這一口嫻熟的妻奴心得,也難怪老爺子你跟你前妻所生的兩個兒子看楊夫人和她的兩個女兒不順眼好吧?
“這便是我無意婚娶的原因。”袁天罡起初並未聽懂他的弦外之音,只是嫌麻煩的臭著臉道,頓了頓,驟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倆眼登時張大了一圈,“應國公以為她是誰?”
武士彠兩隻眼都明晃晃地寫著“你裝傻沒用”,笑道:“難道這位女郎不是袁令的紅顏知己?”
“噗嗤!”只聽站在最末的奶孃懷裡的小童笑得很是清亮,肉乎乎的小指頭一戳臉,奶聲奶氣,“扯謊話,害羞羞。”
彷彿有無聲息的火山突然爆發,袁天罡額角青筋暴跳,強忍著焦躁,瞪向溫嬌,偏偏口拙,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憋了半天只憋出兩個字:“你說!”
溫嬌以袖掩面,遮去滿臉的囧相,柔柔弱弱地道:“奴家是袁令的……表妹。”
常言道,一表三千里。表兄表妹可是一款最禁得住證偽的親戚關係。就不信武士彠還能查得出來?
武士彠拍著腿,大笑:“好個表妹!蓮花蓮葉好成藕,表兄表妹好做親不是?”
這回輪到溫嬌青筋暴跳了。
楊夫人在旁看他三人你一言我一的,自家丈夫以一敵二,把兩人都說得啞口無言,便打圓場道:“你是屬蜘蛛的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