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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得住。
她當初在他公寓收拾東西,落下了一件放陽臺的白色吊帶。想人想得緊時,一件內衣都能硬得他發疼。
從停車場附近出來打車,陳溺倒是碰著了個熟人。
是剛從酒店退房的傅斯年。
畢業後,他進了一家外企。做著高管,拿著厚祿。一天到晚到處飛著出差,兩人的聯絡也逐漸變少。
一見上面,他還是喜歡以說教口吻勸陳溺跳槽和他一塊幹。
“……是,體制內穩定,但薪水和我們這比不了啊。”
傅斯年說了半天見她沒什麼興致去聽,又換了話題:“這幾年我人也忙,連個女朋友也沒空談。說來,我媽前幾天倒還聊起你了。”
這話說得有些模稜兩可地暗示了。
傅斯年這些年確實沒時間談戀愛,之前因為公司業務倒也和陳溺接觸過。
說白了就是綜合各方面因素考量,發現這個鄰家妹妹其實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正好兩個人條件也合適,就想著能不能有進一步發展。
但從大學遇上開始,陳溺對他就一直很冷淡。
看了眼手機上打的車還差兩分鐘就到了,陳溺不太想繼續周旋,打斷他:“斯年哥,我們沒有熟到能聊到單身不單身這種事上去。”
“小九……”
她話題一轉:“記不記得我家裡剛破產賣房子那段時間的事?”
傅斯年微怔:“怎麼了?”
“那會兒我爸在幫我辦退學手續,我看見教學樓下邊你和那群同學站一塊了。”
像是想起來了,傅斯年臉色有些難看:“你聽見了?”
十三、四歲的孩子,說起壞話來毫不顧忌。
被高利貸追到教室來,因為還債窮到連陳溺的首飾都要放到二手市場去賣。
對這樣的家庭,和彼時是隻高貴白天鵝一般而後墜入淤泥的陳溺。
那些人帶著惡意的嘴裡能有什麼好話。
“她媽媽好漂亮,可以去賣……”陳溺面無表情地複述。
他急於反駁:“我當時一句話都沒說!”
“對,你一句話都沒說。”
她笑了下,傅斯年也舒出口氣,跟著放鬆下來。
下一秒,陳溺帶著涼意的聲線如期而至:“可是斯年哥,你怎麼能什麼都沒說呢?”
患難見人性。
他們彼時是感情要好的鄰居,但在那種牆倒眾人推的時候。他沒入人群中,沉默地站在對立面做幫兇。
陳溺當天晚上直接買票從安清回了南港,不過在那待了一天,跟相隔了好幾年般。
因為太熟悉了,每一條長街和隨處遇見的舊人,都在提醒她在那上的四年大學、談的第一段戀愛。
好在第二天是週末,不用去上班,陳溺也放縱自己把懶覺睡到自然醒。
洗漱完,她在烤箱裡熱了兩塊吐司麵包,酸奶放在盤子邊,坐在中島臺那慢條斯理地用早餐。
盤子前邊放著正在播放美劇的ipad,她順手開啟了手機。平時屁話沒幾句的小區業主群裡,今天訊息刷了好幾個99+。
還有好幾個人@陳溺的門牌號,讓她趕緊起床。
-“也不知道昨天半夜什麼時候來的,這造雪的機器都沒聲的,早上七點才看見它走。”
-“六月飄雪啊,整這出!我和我家老頭可是認真研究了一下這片雪,就是順著5單元4樓開頭那幾家去的。”
-“哪家姑娘被有錢的後生仔追求了吧?市中心的滑雪場的雪也沒這麼大啊!這雪景整得從那過一趟,空氣裡都是冰冰涼涼的。”
-“我怎麼尋思是403那戶?上回見過一次,那樓裡就她一個單身漂亮的小姑娘。好像還是個公務員呢。”
……
陳溺把嘴裡那口吐司嚼完,趿拉著脫鞋走到陽臺往下看。
自己這棟樓下聚集了不少人,都在底下拍影片和拍照發朋友圈。
這場雪還真是專衝著她這戶來的,平時擋住街區視野的那棵香樟樹上都積滿了皚皚白雪。
她伸手碰了碰,冰冷的雪還在霧化。
“夏天能看見雪嗎?”
她呆楞了一下,知道這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