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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城到偏北方的城市那年,項浩宇記得自己應該還沒滿11歲。
他是單親家庭,母親因病去世得早,一直被奶奶撫養長大。父親是維和部隊的特殊軍人,兩人也是聚少離多。
最後一次聽見父親的訊息,是一個暑假的午後。
五個穿著便衣的男人到他家裡,雖然看著普普通通,但個個身量挺拔如松。他們和項奶奶談了沒多久,奶奶抱著他開始痛哭。
在老人斷斷續續的哽咽中,項浩宇好像明白了。
父親再也不會回來,而他可能要被接到城裡的大家族裡去生活。
他沒聽錯,是路父為救項父犧牲,只是兩人都沒從那場國際恐怖襲擊中挺過來。
兩人是要好的戰友,在路父的遺書中特地提到過。若發生不測,希望家裡人能幫助照拂項家那個孩子。
路家家大業大,把一個小縣城的孩子領出來收養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從一開始,項浩宇就知道他欠著路家了。
路家派人來接他那天,是個大陰天。
過了父親頭七,奶奶哭腫了眼。送他上車時叮囑他要好好聽話,既然有去到大城市繼續唸書的機會就要更認真學習,長大後把這份恩情回報給路家。
小鎮孩子到一線城市富貴人家的侷促感在第一天開車門時就表現得淋漓盡致,自動化的勞斯萊斯車門讓他要推開的手僵在原地。
車停在一棟別墅樓門口,這塊園林區放眼看去全是林立的高樓大廈,每一戶都裝修得極為奢華貴氣。
———“他真的好黑啊!而且很瘦很小。”
不遠處傳來一個小女孩毫不掩飾的驚呼聲,身材有點微胖。穿著蓬蓬的粉色公主裙,兩邊的雙馬尾髮箍上都各自綁著珍珠點綴的蝴蝶結。
邊上的精緻婦人佯裝生氣地打了一下她的手,用眼神嗔怪地瞪她一眼:“小鹿,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知道啦。”小女孩用著軟乎乎的嗓音,乖乖點頭。把目光又放在他身上,走上前牽過他的手,“我叫路鹿,小鹿的鹿。哥哥,你是項伯伯的兒子嗎?”
少年錯愕地點點頭,耳根一下燥得紅透了,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
剛進來倒是連招呼也不敢打了,低著腦袋看向兩個牽在一起的手。女孩的手白嫩軟滑,和他這種常年在外面野的孩子一點也不一樣。
偏偏路鹿沒注意這麼多,拉著他的手往屋子裡走:“你真的好瘦啊,我江轍哥和你一樣大,他好像都比你高一個頭啦。而且我都和你一樣高……”
少年更羞赧了,囁嚅著不說話。
女孩單純沒心眼,說話直來直往。
但家教修養很好,看見他尷尬的樣子立馬懊惱地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拍拍他的手:“不過沒關係,我家有很多肉!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長得超級高,和我爸爸一樣高!”
路母回頭瞧見保姆阿姨走出來把人迎進去,看向一同下車的助理:“就是這個孩子?”
助理點點頭:“是,這是他奶奶託我給您的東西。”
一塊用紅色塑膠袋子包裹的黑白格手帕,手帕裹了好幾層。開啟後,是個成色並不算上品的翡翠鐲子。
可以看出來,這已經是老人最好的東西了。
助理看著那隻鐲子,有些心酸地開口:“他家裡那個老人身體也不好,問過當地醫生,說是沒幾年了。”
“缺錢送錢,缺藥送藥吧。”路母嘆口氣。
董事會急著召開,她手上的股份又多了一筆。如今錢當然不是問題,可她也只能為亡夫做這些了。
……
項浩宇覺得,這個家庭的女主人好像不是很喜歡他。
她年輕漂亮,比鎮上那些三十餘歲的女人都要金貴。可她總是無緣無故地坐在客廳發呆,偶爾也會盯著自己看,眼神總是很哀傷。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路母發覺到他的無所適從。
要求他跟著路鹿一樣認識路家的親友,也在他面前自稱媽媽。
項浩宇慢慢把自己融進這個家,有了清晰的認知。
他有兩個最親的家人了:媽媽是路夫人,妹妹叫路鹿。
後來路母帶著他們從作為她新房的別墅樓搬回了大院裡。
她不常在家待著,因為要去公司和叔伯們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