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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領證那天,江轍被陳溺拉飛了一趟安清市的海慄灣。他對這地方的唯一印象就是記得跟她下海種過珊瑚。
夏季在海邊玩的遊客挺多,觀瑚亭那人頭攢動。
他們下海時,本意是去找當年栽植的珊瑚。珊瑚盆上有當年安清大每一屆學生的名字,陳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那一盆。
不過她運氣太差,發現自己那盆沒存活下來,光禿禿的盆昭示她的失敗栽植。
一旁的江轍推推她肩膀,指了指她盆邊上的那株高大珊瑚。
當初他是一時興起跟著下海,沒想到他栽種的反倒長得最好,這一片珊瑚礁上的植物,他那株沒有名字的獨樹一幟。
潛游面罩下看不清陳溺的表情,她拉著人往上遊。
上岸換好衣服出來,她才一臉百思不解:“為什麼我的沒活?我當時可是認真挑了很久。”
江轍聽樂了:“人品問題。”
陳溺瞪他:“那你的還能活?不科學。”
他捏她軟嫩的臉,戲謔:“陳綠酒你玩不起是不是?你要真想載活幾株,你江爺和你領完證再回來種唄,種一整個礁盤都行。”
“別嬉皮笑臉的。”陳溺任他捏著自己臉頰,抬眼,“你下海沒感覺哪難受嗎?”
“想聽真話?”
她反握住他的手:“嗯。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不要總在我面前逞強。”
“我現在真沒事兒。”江轍攬過她肩坐在路邊長椅上,想起來點,“十幾歲的時候,倒是常做噩夢。”
他那時太小了,親眼目睹這些東西很容易就給自己留下了心理陰影。14歲的小少年看見一池子的血,而最愛的親人泡在水裡。
江轍見過黎中怡退圈前的游泳影片,像一條優美的美人魚。所以家裡也有一個泳池,他曾經以為這條美人魚會永遠幸福地游下去。
而那段時間,他睡也睡不著,又很害怕醫院傳來的會是噩耗。
這事還不能對外說,黎中怡退圈之後也不少狗仔會來拍攝她的近況,隔段時間就能看見門口蹲點的人。
包括近段時間,黎中怡去世這麼久了。
依舊有人為了挖出黎中怡兒子和丈夫現在的狀況,也一直在想方設法調查江轍。
江轍下巴磕在她腦袋上,垂下漆黑眼睫:“我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對那些人,也沒什麼感覺,頂多是不想接觸了。”
他這話不帶半分假。
江轍一直算得上是意氣風發,無所畏懼的男人。
但唯獨在父母這件事上,與其說是覺得難堪,不如說是不知道怎麼辦。他幾乎沒有面對那樣的父親和父親身邊那幾個人的勇氣。
他們不停地用親緣捆綁他,讓他只想逃避,往黑暗裡鑽。
然後陳溺來了,剝開他身上那層看似堅不可摧的外殼。她扯著他重生,要他活得熱烈明亮。
江轍話題一轉,勾唇:“你說我上輩子對你是不是有大恩?”
“你上輩子說不定是條狗。”陳溺翻了個白眼,抱住他的腰,“你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笑得很淡:“那我想說什麼?”
“你想說……”她聲音放輕,在男人耳邊道,“以後有我愛你了,阿轍。”
民政局大門臺階上,玻璃門的大紅字條上寫著“週末不上班”幾個大字。但顯然,和他們一樣沒有結婚經驗的幾對情侶也在門口苦惱起來。
“週末為什麼不上班?”江轍皺著眉,手上還拿著兩本戶口本,“萬一人家週末想結婚,到週一就跑了怎麼辦?”
“江轍,法定雙休日不上班很正常。就你要結婚?”陳溺很無語地看他,說,“還有,我週一也不會跑。”
江轍蹙額:“那你為什麼也不記得今天週末不開門?”
他是隨心所欲的半個“資本家”,腦中沒有工作日和休息日這個概念很正常。
但陳溺不一樣,她本來平時做什麼事都井井有條。而且她是早九晚五工作黨,沒理由也不記得。
“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還提前傻?”他總是這樣,慣會給人扣帽子。
陳溺抿抿唇,一本正經:“可能因為我也是第一次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