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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抬眸看過去,觸到男生視線的那一剎那,舔了舔唇想說什麼,但下一刻被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
被扔在兩個座位之間的手機帶著「嗡嗡」的震動,扭在兩人之間。
李延時撿起手機,按了接聽。
與此同時,撐在窗框的手被他撤走,但他身體沒動,仍舊坐在座椅靠左,偏向聞聲的那一側。
灼燙的氣息褪去,但曖昧旖旎的空氣仍然流動在其中。
聽筒那端是失戀的曹林,電話接起就扯著嗓子嗷嗷了兩句,說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喜歡女生了,吃不了愛情的這個苦。
聞聲反應太慢,沒馬上避開視線,而是目光追隨著李延時接電話的動作看過去。
她右手捏在作文書的邊沿,拇指無意識地在上面摩挲著。
接著就聽到接電話的人很敷衍地「嗯」了兩聲,說掛了電話就要把曹林拉黑。
「為什麼?!!」曹林嚎叫,「你還有沒有人性,你懂什麼叫失戀嗎???你個光棍甚至連心動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李延時低低地笑了一下。
嗓音像被砂紙摩擦過般的沙啞,卻也因為如此,平添了些平日裡沒有的蠱。
聞聲抬眸,望過去。
男生側臉線條完美,從鼻骨至下顎,沒有一處挑得出錯,此時他微壓著下巴,垂眸說出這句話時像帶了身側日光的溫和。
「你知道個屁你知道!」曹林在那端不依不饒,「你知道那你給我說說,什麼叫心動???」
離得太近,曹林的每句話都落在聞聲的耳朵裡。
她看到這句之後李延時抬手過來,在自己左手攥著的兩支鉛筆中挑了一下,抽走紅色的那隻,隨後把攤在兩人之間的作文書往後翻了幾頁。
他撩書頁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找什麼比較難找的字。
十幾頁之後,李延時的動作終於停下。
他用筆尖順著其中一行文字,在第三行末尾的地方圈了個「聞」,在最後一行的中間圈了一個「聲」。
「找了個代表詞。」李延時把筆放下,回答對面的曹林,「可以劃等號的那種。」
那端的曹林聽得雲裡霧裡,而這側,從頭到尾,把李延時所有動作都看到眼裡的聞聲卻突然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她左手抵上唇,偏開視線,臉色仍舊如早春的湖水一般平靜,但微顫的睫毛和眼下逐漸泛起的緋色卻暴露了她此時的情緒。
李延時是在回答曹林的問題。
而且圈那兩個字時,用的是紅色的鉛筆。
然則這還沒完。
聞聲扭開頭,狀似平靜地盯著窗外那一棵棵向後急速飛馳的楊柳,耳朵卻依然關注著身側人和曹林的對話。
沒得到答案的曹林換了個問法:「算了,我也不難為你,那你給我說說你是什麼時候感受到這倆字的?你說出來這個也行。」
「剛剛。」李延時再次笑了下,很隨意地往後靠了下,沒個正形,「有個人跟我說『報告』的時候。」
「轟」一下,聞聲閉眼。
她這次很確定,自己眼下的面板確實比昨晚發燒時還要高。
第69章 508日的更新
野外生存訓練回來後過了個週末, 便是月考。
成績出來前,李延時請假,去了趟美國。
最近兩個月, 李軍的病情再一步惡化, 李延時是去做肝配型的。
老公病重,兒子又升高三,各種事情交雜在一起, 卻仍沒能阻止袁婭在事業上的步伐,
在幾個國家之間像陀螺一樣的飛, 能安穩坐下和父子倆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配型結果出來時, 李軍的病情已經控制住了。
儘管肝臟是可再生的器官, 捐一部分後可能過個把個月就又長回來了,但無論是李軍自己還是袁婭都不願意讓李延時做捐獻移植,所以這手術暫時擱淺下來。
袁婭忙得腳不沾地,自然不可能有時間照顧李軍,李延時不放心護工, 索性請了一個月的假,在這邊呆了下來。
李軍的病時好時壞,七月過到一半時, 李延時本準備收拾包袱回臨安, 沒想到買過機票的當晚,李軍身體的各項指標急速降低, 再次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李延時一夜沒睡, 站在手術室的給袁婭撥電話。
打到三十幾個時, 對面終於接起來, 張口的第一句話就帶了剛結束會議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