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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也給你藥了嗎?」聞聲皺眉。
「不吃。」大少爺堅決不配合。
「」
事已至此。
聞聲盯著李延時那凍得跟冰塊一樣的臉,拿起藥袋子塞進了自己的抽屜。
人轉過去,攤開練習冊開始寫題。
愛吃不吃。
聞聲不吭聲,李延時也不想講話,兩人這凍住的氣氛一直延續到晚修。
中間周佳恆轉過來問了一次,王啟勝也扭過來問過一回,但兩人統一口徑,都說沒事。
眼見問不出來,他們也沒再管。
第三節 晚自習下課,文童收了東西,從後面繞過來找聞聲回寢室。
聞聲說想再呆二十分鐘,刷完題再走。
文童怕打擾她學習,囑咐了兩句早點回去,背著包先出了門。
等花了十幾分鐘,研究完最後一道大題,聞聲揉了揉痠痛的手腕,再抬頭時,才發現教室裡的人已經走空了——除了她和她身邊的李延時。
聞聲捏著筆,側眸看向身旁的人。
男生從第三節 晚修就趴在桌子上睡覺,睡到現在連姿勢都沒換兩個。
聞聲抬頭看了眼表,握著筆的手動了動,猶豫著要不要叫李延時起來。
雖然開學那段時間李延時經常不來上課,但幾乎從來沒有在課上睡過覺。
現在想來,即使當時翻漫畫,他也是認真聽了課的。
聞聲唇線抿緊,遲疑再三,還是抬手輕碰了碰男生的手臂。
「李延時?」她喊道。
男生沒反應,像是完全睡死了過去。
聞聲環顧四周,確定整間教室再沒別的人後,手上力道加大了些,拽了拽李延時的袖子,再次喊了兩聲。
叫了三四聲,男生終於被喊醒。
他枕在臉下的胳膊,手指動了動,隨後按著桌子緩慢起身。
動作遲緩地仿似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打眼一瞧就知道人已經睡得有些懵。
李延時用手掌的下半部分頂了下前額。
悶著聲音問:「下課了?」
晚上七八點那會兒,他就開始有些發燒。
眼皮連帶脖子都是燙的,約莫溫度不會太低。
第三節 課上課,實在撐不住,他便倒下睡了。
但一覺睡到現在也沒感覺好點。
甚至比睡之前還要頭昏腦脹幾分。
「下課了,你不走嗎?」
「等會再走。」李延時掌心按了按前額,緩解著頭痛。
這會兒太難受,實在走不了。
聞聲第三次抬頭看了眼表,視線再落回男生臉上時,看到了他眼下不屬於正常膚色的潮紅。
「你是不是發燒了?」聞聲眉心皺緊,伸手去摸李延時的額頭。
微涼的手背觸到男生前額處的面板時,被燙了一下。
李延時反應慢半拍地往後避了避,抓住聞聲的手腕:「你別摸我。」
滾燙的掌心,毫無阻隔地貼上聞聲手腕處的肌膚。
「你發燒了。」聞聲晃了晃手,想掙脫男生的桎梏去拿藥,「我中午還買了退燒的。」
「我不吃。」還拉住她手腕的人固執地拒絕,「還沒病死。」
聞聲甩了兩下,終於把李延時的手甩開,手伸進抽屜裡,把那揉巴在一起的塑膠袋拿出來。
「等病死就不用吃藥,可以直接去火化場了。」聞聲難得的懟人。
「要什麼火化場。」李延時少爺脾氣又起來,「我要水晶棺材。」
「………」
聞聲真是服了。
她拆了那瓶退燒糖漿的外包裝,擰開蓋子,往小量杯裡倒了合適的劑量,又伸手在李延時的抽屜和書包裡找水。
但摸了半天沒找到水杯也就算了,連礦泉水瓶都沒有,只有兩聽易拉罐的可樂。
「………」
真是他不生病誰生病。
「沒水。」聞聲把藥塞進李延時手裡,「你湊合喝吧。」
男生背靠著身後的牆面面對聞聲。
燒得腦子都不清醒的人,眼皮聳拉著,眼下微微泛紅。
動作遲緩,言語溫吞。
他捏著手裡的小量杯,嘴上還死犟著:「我不喝。」
聞聲輕拍著桌面,第一次覺得有人這麼難搞。
「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