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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多一晚,他覺得已經很便宜了。
挺省的。
訂完房間,李延時扔了手機,開始對背對著他們,還在跟鄰桌人討論學術的林亦飛挑刺。
「有點太瘦了,你們搞學術的不健身嗎?」
「怎麼還近視?長期戴眼鏡眼睛會不會變形。」
「鬍子颳得不夠乾淨,不注意個人衛生。」
聞聲十分無奈地放了手裡的簽子,看向李延時,她做了下吞嚥的動作,努力剋制著,然而實在還是沒忍住。
「你話怎麼這麼多啊」
李延時的聲音明顯示卡了下,睨著她。
他很悠哉地「哦」了一聲,眉揚得老高,臉上明擺著一副快哄我。
「剛結婚就嫌我話多,七年之癢的時候是不是就要嫌我人老珠黃了?」
「」
聞聲從桌上撿了個葡萄按李延時嘴巴里,小聲:「不黃不黃,你最白。」
李延時輕嗤一聲,抱臂往後靠了靠,嚼著嘴裡的葡萄。
聞聲攪著杯子裡的酒側眸去看他。
和少年時期不一樣,男人臉上的線條比那時候硬朗,薄薄的眼皮聳拉著,也不知道是在看杯子裡的酒還是在聽遠處駐唱那唱的搖滾。
聞聲支著下巴,望著身側的人,忽然就彎了唇,笑意盪進眼底。
再回到他身邊時會發現,好像無論怎麼變,他都依然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喜怒都很明顯的少年。
依舊是傲得沒邊,脾氣偶爾也還是很臭,作起來沒完沒了,但一兩句軟話就能惹得他重新低頭看你,眸色裡全是溫柔的那個男生。
聞聲伸手勾著李延時的手臂,悄聲:「你坐過來一點兒。」
李延時沒聽見似的,幾秒後轉過來,無視兩人中間隔的巨大「鴻溝」,屁股動都沒動一下,淡淡道:「坐太近怕影響你的仕途,女博後。」
聞聲沒理他這冷嘲熱諷,只是執著地勾著李延時的小臂:「你靠我近點。」
男人短暫的遲疑了兩秒,按著沙發往聞聲的方向移了些:「幹什麼」
話音落,唇角被親了一下。
李延時垂眸,看著一秒前剛輕薄了自己的人。
聞聲抓了下頭髮,輕聲:「不靠近點怎麼哄你?」
射燈正好轉到別的方向,嘈雜樂聲的充斥下,他們的這個角落顯得很暗很暗。
聞聲揪著李延時的領子,傾身,在剛剛的位置又親了一下。
撤開唇的時候,盯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現在好了嗎?」
聞聲看到咫尺距離的人喉結滑動了一下。
「好了。」她聽到他說。
聞聲笑了。
就說很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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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時這邊剛被哄好,沒想到局結束,去到隔壁酒店訂房間的時候又出了麼蛾子。
一共三十幾個人,大多喝得不少,除了有人專門來接的,基本上都沒走。
聞聲作為研究所在場的唯一一個女性,被教授叫過去,教授盯著酒店前臺給她找了個最角落,安全性最高的單間。
聞聲站在教授身後沖李延時小幅度地聳肩,指了指手機,承諾等下上去就跟他聯絡。
李延時跟趙記偉站在另一側。
趙記偉撞李延時的肩膀,沖他心窩子上戳:「怎麼,你家那位不想公開?」
李延時極其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很短促地笑了聲:「不公開也是我老婆。」
「而你是個剛分手,很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真愛的的孤寡男性。」李延時補充。
趙記偉凌亂了一下,被噎得像吃了一箱壓縮餅乾。
半晌,他朝李延時豎了下拇指:「你牛逼。」
在場的大部分人訂的都是雙人的標間,偶有比較龜毛的,也訂的單人間。
比如李延時。
摸過身份證和房卡往錢夾裡放的時候,趙記偉斜了一眼李延時:「你睡普通大床可以嗎?」
在他的記憶裡,李延時這人怎麼不得給自己開個城景房才不算委屈。
「行吧。」李延時接了前臺遞過來的卡。
畢竟他還訂了個總統套,在這普通破大床裡待不了太久。
拿了房卡上去沒多久,李延時給聞聲發了訊息。
李延時:[房號?]
李延時連屋子都沒進,倚在門口等聞聲回資訊,然而那邊人不知道在幹什麼,過了有兩分鐘才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