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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時調笑著回頭看她,她甩手對著李延時的背又是一下。
這下整個店裡的「噢喲」聲更大了。
連已經端著盤子走出去的老闆娘都笑著回頭看了兩眼。
體委站起來,舉著自己那半杯啤酒沖門口喊:「那什麼,我是不是該敬一個。」
王啟勝在後面蹬他屁股:「滾滾滾,要敬也應該是我先敬。」
「小聲聲,」王啟勝端著酒。
然而手剛揚出去沒半米,被文童點著朝李延時告狀:「時哥,打死他!!」
整店的人「轟」一下笑開,幾桌人爭先恐後都要站起來,起鬨聲一片蓋過一片。
李延時側身,擋住大家看聞聲的目光,問她:「你老臉紅什麼?」
「我沒有,」聞聲瞪他,「你閉嘴。」
王建國也跟著笑,但笑了沒兩聲,又板著臉把李延時和聞聲叫了過去。
「臭小子,你,」王建國提著李延時的耳朵。
他想問剛在巷子裡拽著聞聲幹什麼,又像每個這個年齡的父親似的張不開口,提著李延時的耳朵「臭小子」了半天,最後只來了句「別欺負聞聲」。
李延時「誒唷」了幾聲,說老師你把我耳朵拽掉聞聲就不要我了,好不容易追到的。
「不要更好,」王建國看他像看不對盤的死兒子,「沒臉沒皮。」
「那,老師教的。」李延時把桌子上的唯二兩串雞翅全撈到了聞聲的盤子裡。
聞聲推了下,動了動唇:「我吃不了這麼多。」
「吃不完放那兒,等會兒我吃。」李延時頭都沒抬。
顏可揚著手不幹了:「那是我跟文童給她留的,你裝什麼好人。」
「你不是還能吃別的嗎?」李延時指著桌子上的羊肉串,「文越,把那一盤都給她。」
別看地上放的一箱箱啤酒,但六七十個人,均下來大家喝得都不多。
所有人裡,可能唯一喝得有點高的人是王建國。
盯著這群小崽子看了三年,雖然煩但也心裡高興,現在要送他們走了,一時間心裡還真是感慨。
王建國喝到最後眼眶都有點紅,一直拽著李延時說,女孩兒不比男孩,讓他做什麼都讓著點聞聲,要尊重她保護她,不能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說到最後還要盯著李延時,問他聽懂沒,記住沒。
李延時不是個有耐心聽別人講很多話的人,然這回卻耐著性子聽王建國說得很認真,末了還點頭,說「我會對她好的」,語氣停鄭重,像跟誰承諾似的。
然而沒想到他這邊說完,王建國轉頭拉著聞聲來了遍不一樣的說辭,說讓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千萬不能遷就李延時,不行了就換個,不要這臭小子。
整個一給李延時聽笑了。
合著就雙標?
李延時一把拽過聞聲,拎著茶壺幫她倒了杯水:「他喝多了,別聽了。」
聞聲甩了甩他的手,要轉回去接著聽王建國講話的樣子,聲音糯著:「我覺得老師說得挺好的。」
好什麼好?
李延時沒忍住,呵了一聲,什麼叫換一個??
「不聽了。」李延時攏著她的側腦,看了眼表,抬手指揮,「王啟勝,你等會兒把老師送回去,我和聞聲先走了。」
吃了兩個多小時,燒烤上了四波,這會兒也是該散的點了。
「你倆先在就走?不再多坐會兒?」王啟勝挽留。
文童打他:「人家倆急著回去談戀愛,吃你的吧。」
顏可笑笑,揚手做六在耳邊比了下,讓聞聲有事兒給自己打電話。
李延時拎過聞聲的書包提在手裡,眯眼看了下顏可,轉臉對文越:「你能不能管管她,讓她少操別人的心。」
文越穿了件敞懷的白襯衣,裡面是件同樣的白t,男生放了手裡的杯子,不滿:「跟我有什麼關係。」
顏可把空了的紙巾盒丟過去,對李延時:「快滾。」
聞聲被李延時從燒烤店提溜出來時,還在糾結王建國那番沒說完的演講。
「我還沒聽完老師說話。」聞聲晃了晃被牽住的手腕,「你很著急回去嗎?」
聞聲母親走得早,在她記憶裡的形象已經不甚清晰,家裡親戚又少,從小到大,很少有人以長輩的形象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所以對於王建國交代她的話,她還是挺想聽的。
「沒什麼好聽的,回去我給你講。」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