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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問題,」女記者笑吟吟地舉著話筒,「這段時間岑安和ic科技的專利糾紛案頗引人關注,傳聞ic科技背後的大股東致遠創投,是岑安從前的執行副總裁離職出走後,帶著岑安幾個投資部原高層一起創立的新的風投基金,ic科技是致遠創投出手投資的第一個專案,意義重大,如今岑安在ic科技的核心產品面市之際提起專利訴訟,是否有有意打壓致遠創投的意思?」
岑致森掀了掀眼皮子,助理想要打斷採訪,被他眼神制止了,他看向鏡頭,回答了女記者的提問:「岑安這麼做只是想維護自身合法權益,至於其它的揣測,純屬無稽之談。」
記者問:「所以岑安起訴ic科技,並非故意針對致遠創投?」
「岑安為什麼要針對致遠創投?」岑致森直視著鏡頭忽然笑了,是那種帶了些痞氣的笑,「於公,岑安不至於氣量小到容不下致遠創投這樣一間小基金,於私,我自己也是致遠創投的合夥人,甚至『致遠』這個名字都是我提議的,我為什麼要跟自己的錢過不去?」
記者一下沒反應過來:「致遠?」
岑致森:「嗯,從我們的名字裡各取的字。」
記者小姐目露驚訝,還想追問,但岑致森沒給她機會,看一眼腕錶,打算去會場了。
助理立刻會意,笑著與人說:「抱歉,說好的十五分鐘,時間已經到了,採訪差不多就到這裡吧。」
對方遺憾擱下了話筒,也讓旁邊的攝影師關了鏡頭:「那岑總,能私下問一問嗎?外頭傳你們兄弟不和,其實是假的?」
岑致森完全可以不予理會,畢竟這是過界了的私人問題,對方也只是個不認識的記者。
但他稍一偏頭,還是說了:「當然是假的。」
十點,寧知遠從電腦螢幕前抬頭,拿起眼藥水點了點略乾澀的眼,揉著脖子靠進座椅裡,看了眼手機。
湯詩琪半個多小時前發來了一條訊息:「你哥在鏡頭前跟你表白了,原來致遠是這個意思啊,好肉麻。」
寧知遠有些莫名其妙,點開她發過來的連結,竟然是岑致森的影片採訪,——兩小時前剛發出來的,今晚的採訪。
寧知遠從頭至尾看完,視線停在螢幕中岑致森是似笑非笑的眼上,手指摸著自己的唇,慢慢揚了嘴角。
原來外界這段時間的流言蜚語,岑致森也看到了。
他順手回復給湯詩琪:「他說的不是正常人話嗎,哪有你說的表白和肉麻?」
大小姐秒回:「少來,我還從來沒看過森哥這個表情,就是在跟你隔空眉目傳情吧,還特地強調『致遠』是他取的名字,我才知道致遠原來是這個意思,狗男男,真會秀恩愛。」
寧知遠有些好笑:「好吧,你非要這麼覺得我也沒辦法。」
他和岑致森的事情湯書傑知道,湯詩琪是自己看出來後向他求證,他懶得說謊便承認了。
當時這位大小姐沉默了一下,感嘆:「我如果不是我爸媽親生的,也絕對不會跟我哥發展出這樣的關係。」
他笑了半天,回答:「可惜你是親生的,我不是。」
然後湯詩琪問他:「不彆扭嗎?」
這個問題湯書傑問過岑致森,他自己也問過,岑致森說習慣了順從本能,所以不彆扭,那他呢?寧知遠想想,自己好像也從未因這件事生出過彆扭,或許有意外、竊喜和順勢而為,唯獨沒有名為彆扭的情緒。
所以他和岑致森會走到這一步,大概是註定的。
湯詩琪發來幾張截圖:「你自己看看這些網友評論,這麼覺得的人又不止我一個。」
寧知遠順手點開,隨便掃了眼,竟然都是意淫他和岑致森關係的言論,還有人大喊嗑到了。
【二十七載親兄弟,歸來終成童養媳/do】
寧知遠忍笑,順手將這張截圖轉發給了岑致森。
幾分鐘後,岑致森的電話進來。
「不是說做正事?怎麼看起了這種八卦?」
「上吊也要喘口氣吧,」寧知遠說,「我都查了一整天的資料了。」
「有收穫嗎?」岑致森問他。
「岑總刺探敵情呢?我不告訴你,」寧知遠笑道,「我也得維護一下自身合法權益吧?」
岑致森聽明白了:「你也看了那個採訪?」
「看了,」寧知遠的聲音很放鬆,「剛看到。」
岑致森:「什麼感想?」
「很帥。」寧知遠直白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