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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遠:「還沒想好,等明天見過律師再說吧。」
岑致森笑了:「我還以為你會找我說情,比如說看在我自己也有投資致遠的份上,放他們一馬。」
「沒有必要,」寧知遠不以為然,「我一向公私分明,你也一樣,再說吧。」
至於剛特地把電話外放給這個人聽,不過是個玩笑而已。
「知遠,」岑致森看著他,「你如果開口,我可以考慮考慮。」
「免了,」寧知遠譏誚道,「你不是這種風格的霸道總裁,我也不是這種風格的——」
「什麼?」岑致森接話,「sweetheart?」
寧知遠樂道:「我以為你會說磨人精。」
岑致森的目光停在他臉上,眼神裡多了些許深意:「嗯,是挺磨人的。」
寧知遠幾乎可以肯定,岑致森這句是在開黃腔,他也面不改色:「哦。」
岑致森笑著提醒他:「吃東西吧。」
吃完晚餐,也才八點多,他們繼續開著車在城中兜風,漫無目的地在滿城燈火下轉著圈。
「我以前有的時候晚上不用加班,也不想找人約會,經常一個人這樣開著車在城中兜風,看看城市的夜景和燈火,」寧知遠的目光落向車窗外,眼裡掠過夜的光色,「特別是剛回國的那兩年。」
岑致森看向他,寧知遠的唇角溢位點笑,沒有回頭:「別看我,看前面。」
一樣的話,他們之前都說過的。
那時的回憶被勾起,明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又好像久違了。
「剛回國那兩年?」
「嗯,離開這裡十幾年,剛回來時覺得很陌生,沒什麼歸屬感,所以想多看看。」
寧知遠說,如嘆息一般。
岑致森安靜開著車,伸過來的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寧知遠低眼看去,提醒他:「你這樣開車被拍到了要扣分了,注意安全。」
「沒關係,」岑致森堅持,「這邊人少車也少,我開慢點。」
寧知遠便懶得再勸,與他掌心相貼、十指相扣著。
「其實我有時候想想,如果我當初不那麼任性,跟你一起去了英國會是什麼樣,」寧知遠說著,像頗有些遺憾,「你說我們的關係會更好,還是更差?」
岑致森問他:「你覺得呢?」
寧知遠也說不出來。
在陌生的國度相依為命,再不用聽那些不好聽的聲音,也許他的心態早就放平跟岑致森和解了,也不用在十幾年的反覆煎熬和掙扎中,演化成那些近似瘋癲的偏執。
但也有可能,他討厭著那些親近岑致森的人,無論是誰,年少時還不懂得忍讓和剋制,一直在岑致森身邊表現得太過明顯,或許終有一日岑致森會真正厭煩他。
「不知道,不過那樣,在被你揭穿身世後,我可能會更難受。」寧知遠說。
岑致森再次側頭,寧知遠也偏頭看向他:「一直沒跟你分開過,被你拋棄了我肯定更接受不了,現在這樣反正也習慣了,不過是再糟糕一些而已。」
岑致森皺眉,這是第一次,寧知遠在他面前說出這個詞,他之前從來不知道,原來寧知遠的感受竟然是這樣的。
寧知遠的視線移開:「算了,不說了,挺矯情的,你專心開車吧。」
岑致森看了看車前方,轉了個彎將車開去小街上的街邊停車位,停在了沒有路燈的地方。
他解開安全帶,將座椅往後挪了些,示意身邊人:「你過來。」
面對面地被岑致森抱坐到腿上,在這逼仄狹窄的轎車空間裡,儘管岑致森已經將座椅調低,寧知遠還是覺得彆扭,身體伸展不開,雙手撐在他肩膀上,很無奈:「岑致森,你不會打算在這裡玩車震吧?雖然這裡是挺偏僻的,也不是一定不會有人來吧。」
「不玩,」岑致森小聲說,「我就抱一抱你。」
寧知遠低笑了聲,兩隻手摟上了他的後頸:「做什麼呢你?」
岑致森的手從他襯衣下擺遊走到背上,肉貼肉地撫摸他,莫名想起那天寧知遠發來的「禽獸」那兩個字,他當然想做更多更禽獸的事情,但是現在抱著寧知遠,他又只想好好摸一摸他,好好愛他——
他的弟弟,他的寶貝。
唇貼著唇,岑致森輕輕點著:「我拋棄你了嗎?」
寧知遠盯著他的眼睛,沒有回答。
之前他確實是這麼覺得的,被岑致森揭開身世、被這個人拋棄,但是現在,岑致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