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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致森貼近過去,吻住了他。
「知遠,」唇齒相依時,岑致森低聲呢喃,「回酒店嗎?」
「天還沒黑,」寧知遠笑著提醒他,「再逛逛吧。」
岑致森的呼吸略低,半晌,嚥了一下喉嚨:「好。」
他們繼續往前,出了巷道,又走到了人多熱鬧的大街上,城市星星點點的燈火漸起。
在街邊找間酒館,喝上兩杯啤酒,隨便吃點什麼,聊聊天,是這裡人最休閒平常的生活。
他們也坐進了街邊的一間小酒館裡,喝當地特色的啤酒,配著烤肉和麵包,很愜意。
寧知遠的目光幾次落向岑致森戴了戒指的手,眼裡始終有笑。
岑致森說起明天的安排,問他要不要一塊去,寧知遠微微搖頭:「去不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明天?」岑致森驚訝道,「你今天來的,明天就走?」
寧知遠解釋:「工作很忙,這兩天是週末,才有空過來。」
本來是打算放個年假多待幾天,結果早上時接到劉潞電話,說有個大的母基金負責人週一想跟他們面談,而且對方說只跟他談,所以他必須回去。
「所以我們只有這一晚?」
「嗯,就這一晚。」寧知遠可惜道。
岑致森的心情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欣喜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兩天的時間,來來去去,就為了奔赴這一場和自己一起的約會。
他不再問。
一晚也已足夠。
從酒館出來,寧知遠看了眼旁邊的小巷子,瞧見裡頭亮著燈不起眼的小店,腳步一頓,示意岑致森:「去那邊看看。」
那是間紋身店,進門寧知遠隨意翻了翻樣例圖冊,像興致勃勃。
岑致森問他:「有興趣?」
寧知遠沒表態,既沒說有,也沒說沒有。
岑致森想起之前他們一起看電影時,寧知遠點著自己肩膀說紋一個什麼好看,他或許早有想法。
「我昨晚在來這裡的飛機上看了本書,」寧知遠繼續翻著圖冊,「你肯定也看過,是這裡的名作家寫的。」
岑致森幾乎立刻就猜到了書名:「你也看這種書?」
「打發時間,」寧知遠慢慢說著,「書裡提到柏拉圖的愛情理論,說人類本是四手四腳的一體,是神把他們分成了兩半,從那時起這兩半就開始在世界上遊蕩,相互尋找,愛欲便因此而產生。所謂的愛情,其實是對自身失去的另一半的渴望。」
「挺有道理。」岑致森認同說。
寧知遠:「確實有道理,但書的作者和柏拉圖都認為,另一半的自己是終生無法尋回的,畢竟這個世上只有唯一的一個你,另一半的你早在你被創造出來時就已經失去了,所以缺憾也是終身的。」
他從那些圖冊上抬頭,對上面前岑致森的眼睛:「那是不是說即便是認定的愛情,也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岑致森沒有立刻反駁,而是問他:「你覺得呢?」
寧知遠靜靜看著他,輕聲道:「我不覺得一定找不到,至少我已經找到了,哥,你就是我的另一半,不管我們原本的關係該是什麼,但如果命運註定了我會被創造出來,便也同樣註定了我會遇到你,你就是我的生來一體,所以我渴望你、渴望成為你,之前我一直遺憾自己永遠變不成你,其實我根本不必變成你,因為你本就是我生而註定的另一半。」
「知遠,」岑致森長久地凝視他,「你是在跟我告白?」
「是,我在跟你告白,」寧知遠說得堅定,「哥,我愛你,你說你一直都愛我,我也一樣,我愛你,從來都在愛著你。」
他的告白並不轟轟烈烈,在這樣的寒夜裡、異國巷道不知名的小店中,像隨口說出的一句稀鬆平常的話,卻比任何鄭重其事的儀式更讓人心動。
岑致森聽懂了,這是寧知遠的告白,唯一隻給他的告白。
他們是一樣的,無論當年現在,無論親情愛情,始終在愛著彼此。
岑致森:「所以現在,是愛情嗎?」
寧知遠:「是。」
是愛情,在這一刻,沒有任何疑問。
岑致森點頭:「知遠,你確實不需要成為我,你說我是你的另一半,那麼同樣的,你也是我的另一半,我愛你,絕不是退而求其次。」
他也看過寧知遠說的那本書,很早以前就看過,那時他對愛情不排斥不嚮往,沒遇到過能讓自己的動心的人,便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