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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原本不該跟已經離職了的寧知遠說,岑致森卻直接說了。
「沒有其他備選項嗎?」寧知遠問。
岑致森:「沒有,我只想要這間。」
寧知遠理解道:「那就去見見吧,美國佬,肯在度假的時候抽空見你,想必是傾向賣給你的,他姿態擺得高,你也擺高點,表現出不是非他不可的態度,在談判時氣勢上先佔了上風,一切都好說。」
岑致森笑:「感謝小岑總賜教。」
「得了你,」寧知遠幫他扣好最後一顆襯衣釦子,說,「就這樣吧,領帶也別繫了,不用搞那麼正式,就是隨便見個面,讓對方覺得你是談得成就談,談不成拉倒,等他自己心裡先犯嘀咕。」
岑致森點頭:「剛才說的,一起過去玩玩,去不去?」
寧知遠抬手一拍他肩膀:「先吃早餐吧。」
他們一起在房中用了早餐,之後搭乘小型飛機過去拉奈島,岑致森去酒店跟人談生意,寧知遠在外頭的海灘邊散步打發時間。
海水不斷沖刷著岸邊的細沙,他乾脆脫了鞋,赤腳而站,任由一縷一縷的白浪拍上自己的腳背。
很涼爽,陽光也是最適宜的溫度,寧知遠舒服地眯起眼,難得愜意。
「知遠,回頭。」
岑致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時,雙手插兜的寧知遠回過身,海風將他半長的短髮吹斜,也吹迷了他的眼。陽光是金色的,於是他整個人都像融於其中,發著光,很不真實,身上亮色的拼花襯衣又從這不真實里拉出一抹更鮮艷的色彩,讓他成為這幅畫面的視覺中心,叫人挪不開眼。
岑致森在那一個瞬間按下了快門。
寧知遠看到他手中的單眼相機,走上前:「你出來時沒帶東西吧?這哪裡來的?」
岑致森正在看剛拍下的照片:「剛在酒店的商店買的,難得出來度假,總得拍些照片。」
寧知遠也湊過去看了看,看出他拍照的角度和構圖都挺專業:「你學過攝影?」
「念書那會兒玩過一陣,」岑致森舉起相機,又拍了幾張風景照,「很久沒拍了。」
寧知遠冷不丁地問:「拍過很多人?」
岑致森看他一眼,說:「沒有,以前只拍景。」
寧知遠:「噢。」
岑致森笑了聲:「走吧,我租了車,我們去島上轉轉。」
坐上敞篷的越野,沿著海岸線一路開進山林裡,副駕駛座上寧知遠愈發放鬆下來,問身邊人:「剛事情談得順利嗎?」
「還不錯,」岑致森道,「託了小岑總的福。」
寧知遠:「那先恭喜你了。」
岑致森倒覺得,如果寧知遠還在岑安,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馬,寧知遠很容易就能擺平。
但寧知遠的抱負他也是支援的,沒有誰願意一直屈居人下,尤其是寧知遠這樣有本事有能力的野心家,他該做蒼鷹,翱翔於更廣闊的天地。
寧知遠低了頭看手機,像在跟別人發訊息,忽然笑了。
岑致森注意到,問他:「在跟誰聊天?」
「你老同學家那個小朋友,」寧知遠說,「跟我諮詢感情問題。」
「他找你諮詢感情問題?」岑致森略略驚訝,無論是人還是事情,聽著都怪無厘頭的。
「嗯,」寧知遠快速打著字,「小朋友挺好玩的,我有時會跟他聊幾句。」
「他問你什麼?」岑致森難得好奇。
寧知遠:「他問我怎麼追男人,追你那老同學。」
岑致森偏頭看去,和寧知遠的目光撞上:「追男人?」
寧知遠笑著啟唇:「是啊,追男人。」
岑致森靠邊停了車,側過身看著他:「知遠,你懂怎麼追男人?」
他們的車停在路邊的樹下,寧知遠的座椅前方恰垂了一些稀疏枝葉,投下斑駁光影,不斷晃動在他含笑的眼中:「你老同學都跟你說他們是在談戀愛了,我看他們互相有意思就是玩情趣而已,隨便說了幾句打發了小朋友,應該不算誤人子弟吧。」
岑致森伸手:「手機給我看看。」
寧知遠很坦然地將自己手機遞過去,半點不心虛。
岑致森劃撥了一下聊天記錄。
「我是直的,你找錯人了。」
「你乾哥哥給新公司取名都用你們的情侶名,糊弄誰呢。」
「情侶名?」岑致森念出這三個字,語氣格外不同,「小朋友覺得『致遠』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