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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今晚不兌現?」
「你總不會賴帳,留著吧,」岑致森說,「明天要坐一整天飛機,還是算了。」
寧知遠看著他,確定了他不會再繼續,竟然有些遺憾:「好吧,那隨你吧。」
身體裡生出的那些躁動還沒退去,但也只能這樣了。
欲擒故縱這個遊戲,確實不只有他會玩,寧知遠想,他也一樣有些上鉤了。
他最後抬起手,一隻手勾住岑致森的脖子,快速貼過去,在喉結上一咬,感受到那一處劇烈滑動了一下,悶聲笑:「那就下次吧,這次先記帳。」
第39章 更喜歡的
飛機落地是下午四點半,岑致森的司機來接他們,上了車寧知遠說要先去一趟他爸媽家。
「現在去那邊?不累嗎?」岑致森提醒他,「不能過幾天週末再去?」
「那沒辦法,我得把禮物拿去給我爸媽,順便吃頓飯,」寧知遠解釋,「要不下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被岑總你拉去度了這個計劃之外的假,我還有一堆工作等著要做。」
他堅持,岑致森無奈,只能吩咐司機先送他。
一小時後到了地方,岑致森叫住將要下車的人:「下次什麼時候能再見?」
「不知道,」寧知遠隨意一揮手,推開車門,「有空再約,先就這樣吧,回頭見了。」
岑致森目送他下車走遠,等人走進去後收回視線,垂眼笑了笑,示意司機離開。
寧知遠在他爸媽家吃完晚飯,又坐了會兒,晚上九點多才回到自己家。
岑致森發來訊息,提醒他在夏威夷拍的照片和影片都已經整理出來,發到了他郵箱裡。
寧知遠先去沖了個澡,進書房坐到書桌前開了電腦,點進郵箱,將岑致森發來的照片和影片載入出來,一張一張點開。
岑致森拍的每一張照片都是藝術品,無論是風景,還是風景裡的他。
寧知遠慢慢看了很久,岑致森之前問他是不是羨慕別人有一整本相簿,或許是有點,但與其說羨慕岑哲有成長紀念冊,更多的大概是羨慕這件事情背後的意義,而非照片本身。
他其實不喜歡留照片,從前每一次拍照,他都覺得照片中的人不像自己,如同戴著面具,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一如那天他初戴上那張惡魔的面具時,看向的鏡中人,陌生得令他分外不適。
但岑致森拍下的這些照片裡的他又並非都是那樣,越往後越顯得真實,真實地笑著、皺眉、又或是不耐,被岑致森用鏡頭認真地記錄。
岑致森的語音電話進來時,寧知遠回神,順手點了接聽。
「照片看了嗎?」岑致森問。
寧知遠:「看了。」
岑致森:「最喜歡哪張?」
寧知遠來來回回地拖著那些照片,點開了其中一張,說:「海底那張吧。」
「挺好,」岑致森贊同道,「我也挺喜歡那張。」
深藍的海、斑斕的珊瑚、彩色的熱帶魚群,以及,放縱自己沉溺其間的寧知遠。
確實是非常特別的一幕。
那是隻屬於寧知遠的世界,被岑致森親手記錄。
寧知遠:「只是挺喜歡?」
「嗯,」岑致森輕聲笑,「還有另一張更喜歡的。」
「另一張?」寧知遠不明所以,「哪張?」
「你看郵箱。」岑致森提醒他。
第二封郵件進來,寧知遠點開,這次只有唯一的一張照片,慢慢在他眼前載入出來。
是那個雨夜的車上,他坐在岑致森身上,陷入高潮時的模樣。
拍得並不露骨,甚至只拍了他的下半張臉,唇紅而瀲灩,微微咬著,下頜線收緊,與頸部的線條延伸成一段十分流暢優美的弧度,喉結滑動著,頸邊的那顆紅痣正搖搖欲墜。
再往下,是平滑寬闊的肩,鎖骨的形狀顯眼,胸肌、腹肌上都覆了熱汗,又有那些深深淺淺的印子,淫靡氣息呼之欲出。
他的兩臂抬起,搭在鏡頭之外拍下這張照片的人的肩膀上,肌肉繃緊的線條昭示這具身體正被快感主宰著。
人魚線收縮至盡頭處,整張照片便也戛然而止。
寧知遠其實知道當時岑致森拿了相機在拍他,他沒有制止,甚至沒去看他拍了什麼,過後也幾乎忘了還有這張照片。
出自於岑致森之手,沉浸慾望中的他,——最真實的他。
「喜歡嗎?」岑致森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