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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遠覺得自己好像又生出了醉意,還比先前醉得更厲害了些。
他在這樣的醉意中覺出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連他自己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去描繪形容,渾身輕飄飄的,仿若不真實。
然後他聽到了有人說「我愛你」,當然不是他,也不是懷抱著他的岑致森,是別人的聲音,這三個字卻帶著近似燙人的溫度,用力砸在了他心上。
岑致森的動作也停了一瞬,抱緊了他。
灼熱的呼吸貼至頸畔,寧知遠側過頭,輕喘了一聲,氣息同樣不穩。
他們互相擁抱著,耳鬢廝磨,還是不夠,身體貼得再近,依舊覺得不夠。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誰也沒有看時間,直至那些聲音消失,寧知遠抬眼覷過去,品酒室裡已經沒有了人。
「回去吧。」他退開身,強迫自己從那些混沌的情緒中抽離。
岑致森點頭:「走吧。」
回到住處,寧知遠先去洗澡,岑致森接了個電話,五分鐘後才推門走進浴室。
寧知遠闔目站在花灑下,在氤氳的水汽裡睜眼看向他。
岑致森走上前,跨進去的同時,攬寧知遠入懷。
從先前那個吻開始,他便沒打算就這麼結束。
親吻落到唇上時,岑致森嘶啞的聲音從喉嚨裡帶出來:「那個賭約,現在兌現吧。」
寧知遠笑了,抬起的雙手抱住了他的腦袋,熱情地回吻上去。
狂熱的一個吻,從唇上開始,滑過脖子、鎖骨、胸肌,一路往下,岑致森蹲下去時,寧知遠已經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背抵著身後冰涼的瓷磚,寧知遠的喉結不斷滑動,岑致森掐住他大腿的肌肉來回撫摸,貼向了他。
寧知遠仰起頭張著嘴喘氣,下意識抓緊了身前人的頭髮。
從未有過的刺激,寧知遠並不喜歡別人為他做這件事,但這個人是岑致森。
岑致森也從來不會為別人做這樣的事,除了寧知遠。
寧知遠在恍惚中垂眼看向跪蹲在自己身前的人,岑致森的神情裡盛著專注和虔誠,這個他曾經只能仰望追逐的男人,此刻臣服在他身前,心甘情願。
他在那些迷亂的癲狂中,看到了前方牆壁上的鏡子,霧氣迷濛的鏡面上映出他模糊的臉,——情慾迸發,被快感主宰而逐漸扭曲的表情。
岑致森站了起來,擋住了他的視線,覆下來的過分炙熱的吻重奪了他的注意力。
寧知遠嘗到了岑致森嘴裡的味道,屬於他自己的味道,岑致森滑膩的舌強勢掃過他的唇齒間,他只能被迫不斷地吞嚥,完全地將那些味道嚥下。
被按著背過身趴到瓷磚上,岑致森溫熱的身軀裹著水汽緊貼上來,寧知遠閉上眼,放聲呻吟。
按在瓷磚上的手背青筋僨起,岑致森的雙手覆上去,堅持插進他指縫間,與他十指緊扣。
持續地親吻,情熱與愛欲交織碰撞。
第二回是在床上,寧知遠在身體裡的熱意攀升至頂峰時側過頭,看到了露臺外還在不斷飛濺而下的山間瀑布,激盪奔湧,持續地墜落,一如此刻沉於慾望中的他。
岑致森的唇停在他耳邊,呼吸灼熱,嗓子啞得厲害:「你走神了?」
寧知遠的手掐進他後背,腳背勾著他的腿肚輕輕磨蹭,催促道:「別停。」
岑致森啞聲笑,繼續吻他。
寧知遠不滿足於這樣一直被岑致森壓在身下,抱著他的背強硬地翻過身去,撐起雙手,騎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岑致森雙手掐住他的腰,喘了兩聲:「你喜歡這個姿勢?」
寧知遠皺眉:「別說廢話。」
床單上全濕了,從浴室裡帶出的水、身上淋漓不止的汗,還有其他。
寧知遠再次閉眼,放縱自己沉淪。
徹底結束時已經快凌晨,寧知遠又去沖了個澡,出來後他點了根煙,坐床邊繼續欣賞露臺之外的夜下瀑布。
岑致森也洗完澡出來,看到的便是他裹著浴袍坐在床上,吞雲吐霧的背影。
凌亂汙髒的床單團成一團扔在了地毯上,岑致森隨意以腳踢開,走過去,跪坐上床,一隻手搭上了他肩膀,往前遊走下去,順過那根煙,咬進了自己嘴裡。
寧知遠抬眼看去,岑致森靠坐著床頭,問他:「睡覺嗎?」
寧知遠沒吭聲,岑致森伸過來的手碰了碰他的頸:「還想做?」
寧知遠:「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