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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現在也是歲月正好時,」寧知遠說,「還能避居在這山莊裡過悠閒自在的日子,更多人羨慕你。」
「現在不行了,」對方搖頭,拍了一下自己的腿,「這裡不中用。」
「有人陪著還好,不是自己一個人,日子沒那麼寂寞。」寧知遠隨意說著,慢慢切著自己餐盤裡的麵包。
秦先生看向他,並不意外:「你們昨晚看到了吧?」
寧知遠點頭:「抱歉,並非有意偷看,剛巧路過。」
昨夜在那樹林裡,有一刻這位秦先生似乎朝著他們這頭瞥了眼,那時寧知遠便察覺對方或許發現了他們,與其諸多猜測徒增尷尬,不如他主動說出來。
對方倒也不在意:「算了,看到了便看到了吧,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跟岑總你們是兄弟吧?也可以嗎?」
寧知遠細嚼慢嚥下嘴裡的食物,逐漸天明的晨光落進他眼中,帶出了其中藏著的一點不經心的笑。
很難得的,面對著眼前這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泛泛之交,他有了訴說的慾望:「為什麼不可以?本來就是可以的吧。」
對方:「你覺得可以?」
寧知遠:「當然是可以的,我哥想要的,我都能給他,床伴也好,情人也好,什麼關係我都無所謂,誰讓他是我哥呢。」
秦先生挑了挑眉:「有沒有問過自己想要什麼關係?」
「這不重要。」寧知遠搖頭。
「這很重要,」對方提醒他,「你自己的想法很重要,對岑總來說也是。」
寧知遠笑了笑:「我真的不在意,只要我哥高興,怎樣都好。」
更何況,岑致森說愛他,無論真假,他確實如願了,用這樣的方式將岑致森套牢,那就讓岑致森也如願吧,沒什麼不好。
「你對他根本不是愛情。」秦先生不認同地說。vb:心意在換芽整理
寧知遠:「所以愛情是什麼?」
對方:「當然是你自己的感受,而非只要他高興。」
「那就不是吧,」寧知遠依舊笑著,「我也不知道,愛不愛的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知遠。」
岑致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寧知遠握著刀叉的手微微一頓。
他沒有回頭,岑致森上前,手掌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跟對面座的秦先生打了聲招呼。
剛才的話題結束。
岑致森也坐下,跟他們一起用早餐,平靜地與人閒聊。
寧知遠偏頭看他,岑致森的神色如常,也不知聽沒聽到他們剛才說了什麼。
吃完早餐又坐了片刻,他們和秦先生告辭,起身沿著原路返回。
一路無話。
岑致森不說話,寧知遠也不想說。
岑致森聽到了,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心情略微複雜。
走回那座石橋上時,寧知遠偏頭又望了眼瀑布那頭,他或許有些走神了,便沒有注意到腳下濕滑,踉蹌了一下。
跌下去的瞬間走在前頭的岑致森回身想拉住他,身體重心栽向前,也沒有站穩,和他雙雙一起落入了橋下的冷泉中。
水花四濺。
這裡的泉水竟然頗深,落進水裡時岑致森伸手拉了寧知遠一把,將他攥入懷,以身體把人護住。
而寧知遠雙手扯住他衣領,就這麼貼了上來,不管不顧地吻上他。
水下的一個吻,寧知遠親得毫無章法,岑致森的驚訝只有一瞬,立刻便開始回應。他們啟唇,不顧一切地親吻對方,深入地舌吻,任由那些刺骨的泉水灌入口鼻,直至窒息。
冰涼的水、冰涼的唇,連在這水裡接吻的感覺都是冰涼、刺激又陌生的。
終於破水而出時,兩個人都嗆到了水,咳得厲害。
寧知遠跌坐在岸邊石頭上,不斷咳嗽,甚至咳出了眼淚,大概那次在夏威夷深潛發生意外,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他咳著咳著便開始笑,抬眼間看到岑致森緊蹙著眉不耐的表情,這人並不比他好多少,一樣的渾身濕透、狼狽不堪,他被岑致森這副模樣取悅,笑得愈加放肆。
岑致森粗聲粗氣說:「你笑什麼?很好玩嗎?」
是挺好玩的,難得能看到岑致森這樣。
寧知遠依舊在笑,岑致森心頭卻像窩著一把火,從先前起就已經在燒著,冰冷的泉水也澆不熄。
他把人扯起到身前,側頭,懲罰般地用力咬上了寧知遠的唇。
唇舌推擠碰撞,很難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