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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的岑勝禮神色不大自在,這個問題,他確實回答不上來。
岑知遠似乎是不挑食的,但到底喜歡吃什麼,他也的確沒留意過。管家會把家中人的起居飲食安排好,岑勝禮本以為這些都是不需要他操心的事情。
岑知遠剛想自己說,岑致森忽然道:「他也喜歡吃甜食。」
岑知遠看了他一眼,像沒想到岑勝禮不知道的事,岑致森竟然知道。
岑致森的語氣,接著說:「各種餅乾蛋糕的甜食,之前有一次我過生日,蛋糕他一個人吃了大半,還吃壞了肚子。」
孫曉清趕緊說:「喜歡吃餅乾蛋糕好,我有空時經常會自己在家烘焙做這些,下次有機會知遠來家裡,我做給你吃。」
岑知遠說了句「好」,思緒卻有些跑遠了。
岑致森說的之前,其實已經是二十多年前。
他和岑致森從小關係就不好,姥姥姥爺還在世時覺得媽媽是因他而死,只偏疼岑致森,向來不待見他,加上岑家那些叔叔姑姑從旁煽風點火、挑撥離間,他那時年紀小,對岑致森又羨慕又嫉妒,就連過生日,因為是媽媽的死忌,也從來沒有他的份。
把岑致森的生日蛋糕吃掉大半,不過是小孩子幼稚的報復心理,但這麼多年他確實是抱著不想輸給岑致森的心態,一直試圖跟他這位大哥爭個高低,如今卻沒有機會了。
岑知遠站起身,說了句「我去洗手間」,轉身離席。
他直接出了包間,走到走廊盡頭的迴廊處,停步摸出了身上的煙。
一整包就剩最後一根,其餘的昨夜都抽完了。
把煙點燃咬進嘴裡,岑知遠盯著院中蕭條的深秋景緻,感覺自己的心境都蕭索了幾分。
他已經二十七歲,不是七歲、十七歲,不會因為得知身世便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心裡卻不得勁,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尤其在見到和睦親密的寧家一家三口後。
抽完煙他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走進旁邊的洗手間,到洗手檯前擰開水,彎下腰不斷將冰涼的自來水澆上臉。
足足好幾分鐘,涼水的刺痛感讓他的腦子逐漸放空,再抬頭時,卻在鏡中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雙手插兜站在他身後正看著他的岑致森。
目光隔著鏡子交匯了一瞬,岑知遠很快收回視線,低頭甩了下沾濕的髮絲。
「回去吧,你出來很久了。」身後岑致森淡聲提醒他。
岑知遠站直起身,回身和岑致森錯身過時,被突然伸過來的手攥住了手臂。
不等岑知遠皺眉,岑致森遞了條手帕過來給他:「擦乾淨臉上和頭髮上的水,你這副樣子回去,爸和寧老師他們看到了都不好受。」
岑知遠沒接,視線落在他那條灰藍色的格紋手帕上,岑致森微揚起下巴:「放心,沒擦過什麼髒東西。」
他把手帕直接塞進了岑知遠手裡。
岑知遠懶得說了,轉頭重新面對鏡子,捏著手帕先擦了臉,再是頭髮。
他的動作很慢,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時將目光落向身後的岑致森,沒話找話:「我和寧哲的事,你怎麼發現的?」
「巧合,」岑致森隨口說,「我想請他導師做岑安的技術顧問,去過他們學校幾次,恰巧見到了他,他除了跟媽長得像,左手臂上還有塊紅色胎記。」
岑知遠:「胎記?」
「嗯,」岑致森解釋,「他剛出生那天,我去醫院看過他,長輩們都沒注意到,後來出院你被抱回來,身上的胎記已經沒有了,我問過,長輩們要麼不信我說的,要麼說新生兒紅斑是生理現象,就算有幾天就會消退,我不知道真假,倒是一直記得。」
「難為你還記得自己親弟弟身上有塊胎記。」岑知遠譏諷道。
岑致森對他這種語氣不怎麼在意,或許早就習慣了:「我問了他的生日和出生醫院,都對得上,回家跟爸說了,之後先做了爸和你的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後才聯絡了寧家人。」
岑知遠問:「我和爸的親子鑑定結果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岑致森看向鏡中他的眼睛:「上個月開董事會會議的那天。」
那天,岑知遠想起那天他自以為拿捏住了岑致森,其實這個人根本毫不在意、勝券在握。
片刻,他說:「我請一段時間假。」
岑致森隨意點頭:「可以,把事情安排好,交代給下頭的人就行。」
岑知遠一哂:「免得人人都說我針對你,給你找麻煩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