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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岑致森問。
助理那句「他們老總想約老大你當面談」到嘴邊,忽然反應過來岑致森說的「他」是指岑知遠,改了口:「小岑總早上似乎出去了,不知道現在回來了沒有。」
岑致森:「聯絡一下,他要是在公司,讓他過來一趟。」
岑知遠正在研究辦公桌上的那盆花,一盆裡開了兩朵,長在帶刺的仙人球上,淺白色的花瓣層次分明、嬌艷欲滴,很具觀賞性。
但不像是岑致森那種個性的人會點名要的東西,岑致森大概根本不養花。
岑知遠伸手過去,手指輕碰了碰花瓣,若有所思,直至被響起的內線電話拉回思緒。
秘書提醒他岑致森叫他過去那邊一趟,聽到「岑總」兩個字,岑知遠半眯起眼,漫不經心地說:「等會兒吧。」
結束通話電話,他察覺到手指上的一陣輕微刺痛,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食指尖不小心被仙人球刺扎破了。
岑知遠「嘖」了聲,在那白如玉的花瓣上拭去滲出的血。
岑知遠姍姍來遲,岑致森耐著性子等,一邊批閱檔案。
聽到腳步聲,岑致森眼睛上瞟,對上岑知遠走近過來居高臨下看自己的目光,點了下頭,示意他:「坐吧。」
岑知遠隨意坐下,開門見山問:「有事?」
岑致森把投資部報來的專案檔案扔過去:「解釋一下。」
岑知遠翻開快速瀏覽了兩頁,說:「這幾個專案有什麼問題?」
岑致森:「為什麼事先不跟我報告?」
「想說,」岑知遠合上檔案,臉上沒有半分心虛,「你前幾天出差去了,來不及跟你報告,就先讓人跟進著了。」
「皓輝電子的事呢?為什麼要放出岑安打算清空他們股份的風聲?」岑致森盯著他的眼睛。
岑知遠不閃不避:「你覺得是為什麼?」
僵持了片刻,岑知遠收回視線,手指抹了一下自己的襯衣袖口,懶聲解釋:「那位周總心思比以前活絡了,嫌岑安對他們指手畫腳太多,打算另攀高枝,成全他們而已。」
話說完,他忽地笑了聲,抬眸:「還是你覺得我這麼做不對?他是不是急了,反過來求你了?」
岑致森剛想說什麼,瞥見岑知遠解開了一顆的襯衣釦子裡鎖骨邊緣的曖昧紅痕,幾不可察地蹙眉,隨即淡道:「注意著分寸。」
岑知遠無可無不可地點頭:「知道。」
岑致森的注意力落回了手中檔案:「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
岑知遠雙手插兜站起身,走時忽然想到什麼腳步一頓,說:「那花還挺好看的,而且好養。」
「嗯。」岑致森沒抬頭,回應他的只有這一個字。
岑知遠扯了下唇角,轉身離開。
傍晚,岑知遠開車進岑家的別墅,停車時仍掛著藍芽耳機在講電話,電話那頭的女人嬌聲笑著,約他晚上出去喝一杯,語氣中的暗示明顯。
岑知遠扯松領帶,懶洋洋地回答:「再說吧,剛下班,有些累了,吃完晚飯要是有空就過去一趟。」
女人說:「好啊,那我等你。」
岑知遠的注意力已經偏開,瞧見了車庫中停的另一輛車,——他中午在公司停車場也看到了,是岑致森的車。
岑致森通常只有週末會回來,但今天是工作日。
「先這樣吧,掛了。」
進門管家過來接過他脫下的外套,岑知遠隨口問:「岑致森回來了?」
「下午就過來了,在書房裡。」管家提醒他也過去書房,說不只是岑致森,他那幾個叔叔姑姑們都在。
岑知遠有些疑惑,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無聊的人竟然一起跑來了。
書房內,岑勝禮靠坐在沙發裡,面色凝重,緊擰著眉沒吭聲。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勸說著他考慮清楚。
「他畢竟不是我們家的孩子,抱錯這種荒唐事誰都沒想過會發生,但已經發生了,總不能當做不知道吧?這也不單單是我們家的家事了,他現在還是岑安的董事兼高管,這事怎麼說也該給董事會和幾位大股東們知會一聲,要不萬一因為家裡的事影響到公司怎麼辦?」
「小嫂子說大哥你還打算分岑安的股份給他?依我看你就是糊塗了,我知道你是捨不得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但不是親生的就是不是親生的,怎麼可能還跟以前一樣?他本來就夠不安分了,在公司裡處處針對致森,繞過致森擅作主張,行事越來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