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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知遠進門時,岑致森抬目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一番。
岑知遠的穿著很隨意,休閒西服外套了件風衣,人看著似乎瘦了些,精神倒還不錯。
「坐吧,」岑致森示意他,「今天回來銷假?」
「不了,」岑知遠坐下靠著座椅,姿態懶散,「我來辭職的。」
岑致森:「辭職?」
「啊,」岑知遠肯定道,「辭職。」
「理由呢?」岑致森問。
被他的目光盯上,岑知遠神色平淡,並不迴避:「不想幹了,或者別的什麼理由,隨便你想吧。」
岑致森不贊同道:「你這樣我不會批准你的辭職申請。」
岑知遠笑了,眼神諷刺:「我以為岑總會巴不得我趕緊滾蛋。」
岑致森說:「不管你信不信,我調查你的身世,為的不是這個。」
「也許吧,」岑知遠沒沒興致聽這些,「反正結果是一樣的。」
「為什麼不肯留下來?」岑致森提醒他,「爸說過不介意你的身世,而且你有能力,岑安執行副總裁的位置不是靠血緣就坐得穩的,能者居之而已。」
「我是不是該感謝岑總對我能力的肯定?」岑知遠說罷又覺沒意思,「算了吧,爸不介意多的是人介意,岑安說到底是姓岑的,我沒興趣給你打一輩子工。」
岑致森皺眉,岑知遠抬起下巴:「還請岑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他的話句句帶刺,那句沒興趣一輩子給自己打工卻大機率出自真心,岑致森聽得出來,岑知遠一貫好勝心強,尤其面對他時。
打定了主意要走的人,他強留下來也沒意義。
「你是岑安的董事兼高管,離開了岑安,短時間內不能去同業公司,這點我不會對你破例。」岑致森再次提醒他。
岑知遠無所謂:「放心,我總不會讓你有機會起訴我。」
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打斷了那些似有似無的針鋒相對,岑致森接起,是一個在外出差的下屬跟他報告要緊的工作。
岑知遠耐著性子等,隨便聽了兩耳朵,原本該他幹的活臨時派了別人接手,對方大概怕忙中出錯,事無巨細都報告到了岑致森這裡。
像他這種不把岑致森當回事,習慣了自作主張的,整個岑安估計都找不到第二個。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岑知遠不自覺地便走神了,視線不經意間落至岑致森繃緊的下頜,掃過他說話時不斷滑動的喉結,停了一瞬,移開眼。
岑致森的辦公桌側邊是一整面的玻璃窗,窗臺上擺了一盆綠蘿,一窗的綠意。
可惜稍顯單調了點,岑知遠看著忽然想到,要是那盆緋花玉沒被自己搶走,擺在岑致森的辦公桌角上,襯著旁邊的綠蘿,倒是點睛之筆。
岑致森結束通話電話抬眸,瞥見岑知遠眼中隱約有笑,側頭盯著窗邊的方向,他的目光一頓。
不是剛才跟自己說話時那種不走心的哂笑,岑知遠這會兒確確實實笑了,像看到了什麼讓他覺得有趣的東西,因而心情愉悅。
岑知遠回頭,眼裡笑意已然收斂:「張崇人挺有本事的,我跟他沒你想的那些苟且,既然進了董事會,你好好用他吧,還有陳向東,我的那個助理,他人挺機靈,我走了也不至於把他打進冷宮吧,你自己看著辦吧。」
岑致森不予置評,怎麼用人是他的事,不需要岑知遠教。
「你想離開公司,還得經過董事會和股東大會同意,你先想好怎麼跟爸說吧。」
岑知遠討了個沒趣,便算了:「知道。」
「以後有什麼打算?」岑致森問。
岑知遠稍微意外,以他和岑致森的關係,問這些未免顯得虛偽,但既然岑致森問了,他也很配合地認真想了想,回答:「再說吧,反正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我也很久沒放過假了,再休息一段時間,或許會出國。」
岑致森:「出國?」
「嗯,」岑知遠隨口說,「可能去華爾街,換個環境吧。」
岑致森卻不覺得現在去國外是個好時機,但他不是岑知遠,岑知遠無論辭不辭職處境都尷尬,以他的立場確實不好多說什麼。
「岑致森,你先前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岑知遠說,看著岑致森的眼睛,「我不會去其他公司,哪怕真有人給我開天價年薪,許諾多少好處,我也不會去,我這個人雖然算不上什麼好東西,起碼的良心還在,不會幫著外人對付岑安。」
四目對上,岑致森覺察到一絲微妙,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