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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會在主人家中舉辦,規模不大,許知月的到來無疑給了這場生日會的主人意外之喜。
「沒想到你真的能有空來。」
笑容滿面的女教員拉著許知月的手說話時,親暱不下她與林靜語之間。
如果說這些年是嚴衛民代替了父親的角色指引許知月成長,那麼面前這位吉瑪女士就是在那段最艱難的歲月裡,於許知月亦師亦友,更如同母親一樣關心照顧她的人。
所以許知月也想帶厲西釗來給她看看。
厲西釗看出許知月對這位吉瑪女士的尊敬,與人問候時彬彬有禮,格外客氣。
女教員笑著沖許知月豎起大拇指,是在肯定她,她的眼光很不錯。
許知月已經不再是十幾歲時因為失戀,偷偷躲在停機庫的飛機後面哭泣的小姑娘,當年她將許知月從那裡帶出來,告訴她命運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只需等待,今天的她已經等到了。
許知月唯一沒有說的是,厲西釗就是當年的那個人,那個這麼多年從未真正從她心裡離開過的人。
她等待的是命運,也是再一次與她重逢的厲西釗。
傍晚時分,許知月帶著厲西釗離開吉瑪女士的家,去往附近的航校訓練基地。
吉瑪女士已經先幫他們跟人打了招呼,讓他們可以進去借飛機一用。
走進停機庫,許知月摸著停在那裡的從前自己慣常開的機型,想起一些往事,一時有些恍惚。
「知月。」
聽到厲西釗的聲音,她抬眸看去,厲西釗就站在飛機的另一側,正斂目安靜看著自己。
現在是十年後的她和厲西釗,不是當年,提分手的是她,難過卻無人訴說只能一個人躲起來哭泣的也是她。
許知月回神,沖對面的人笑了笑,神采重新飛揚:「上去嗎?」
厲西釗已先一步進去機艙裡。
兩座的小型飛機,許知月閉著眼睛都能開的機型。
飛機推出停機庫時,厲西釗忽然問:「非飛行執照持有人,坐在你飛機副駕駛的,我是不是第一個?」
許知月笑彎起唇角:「恭喜厲總,答對了。」
飛機沿著跑道助跑起飛,翻滾的麥浪逐漸退後,越過山光水色、阡陌縱橫,迎著綴滿雲間的晚霞,往更遠的方向去。
許知月從容操縱著飛機,輕聲道:「我第一次在這裡飛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傍晚,帶我飛的人就是吉瑪女士,她說只要我是真心喜愛飛行的,那麼不管別人說什麼,我此刻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會辜負我。」
厲西釗側頭看她,她的眼睛被擋在墨鏡之後,只能看到不斷眨動的眼睫,和暈開在眼尾眉梢的暖色霞光,昭示著她心情的愉悅。
「那張照片,也是在這裡拍的?」厲西釗問她。
許知月一下沒聽明白:「什麼照片?」
厲西釗:「你應聘機長時,放在簡歷前頁的照片。」
許知月笑了:「你說那個啊,是在這裡,那是我第一次單獨飛,很開心,很興奮,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時的心情。」
厲西釗:「今天呢?今天開心嗎?」
許知月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容更燦爛:「嗯,見到了媽媽,還見到了吉瑪女士,當然開心。」
厲西釗轉開視線,許知月笑夠了才接著說:「最開心的,當然是我的副駕駛位置上終於坐上了第一個非飛行執照持有人,而且是你啊,我的男朋友。」
聽到最後那五個字,厲西釗眸光微動,輕點了點頭:「嗯。」
再往前,便到了海上,流雲長風、滄溟碧落,綿延不見盡頭。
許知月操縱著飛機在海面盤旋,和厲西釗說:「我一共飛來過這裡四十六次,每一次看到雲流動的形態和方向都不同,很有意思。」
厲西釗:「算得這麼清楚?」
「是啊,」許知月笑道,「每一次都記著呢,今天是第四十七次了。」
厲西釗:「今天的有什麼不一樣?」
許知月想了想,回答:「很輕柔,像水一樣。」
也許是她心情好,所以看什麼都覺得溫柔似水。
厲西釗沒再問,安靜與她看同一片風景。
暮色更沉一分時,許知月眼中的神色也更柔和了一分,她看向厲西釗揚起唇角,眼睛即使藏在墨鏡之後,厲西釗也看清楚了其中的情緒。
他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那樣東西,在許知月視線重新落向前方時,牽住了她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