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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季行硯靜靜地看著他,「你不是不喜歡晚宴酒會之類的活動嗎?」
季行硯盯人時有一種習慣,目光直視對方的眼睛,並且長時間保持不動,很像是鷹隼鎖定獵物時的注視。這種眼神太過有穿透力,讓人有種內心的秘密已經袒露無疑的錯覺,很容易脊背發毛或者心如擂鼓。「我……」季青臨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不能心虛不能心虛,「我跟著宋闌來湊熱鬧的。」
這理由倒還說得過去,季行硯似乎相信了,也沒有追問的打算,謝天謝地。
「哥最近怎麼開始關注農民工教育問題了?」季青臨擦著汗轉移話題。
「不是,」季行硯隨意地往操場方向一指,「我跟著她過來的。」
那一指雖然毫無準頭,但季青臨立刻就看到了所指的物件——季行硯名義上的未婚妻,雖然兩人還沒結婚狀態就像已經分手了。
「這個晚宴是她聯合主辦的,正好我們也有公事要談,所以趁這個機會見個面,免得再約其他時間了。」
這意思就是「能不見就不見」,公事之外最好老死不相往來。季青臨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怎麼能過幾十年,換他一天都受不了。
「不過,」季行硯望著人潮中的某個方向,「倒也不算白來一趟,至少看到了很有意思的東西。」
季青臨不知道他所指為何,這場晚宴有意思的地方太多了。
季行硯也沒跟這個同父異母的便宜弟弟多作交談,轉身走回了簡陋的會場。季青臨已經習慣了大哥的謎語人屬性,不以為意地雙手抄著兜朝自己的心上人走去。
誰知道半路又殺出了一個不速之客,真是沒有眼色。
「你怎麼也在這兒?」換好衣服的宋闌拍著他的肩,「稀客啊,我以為你最討厭這種假正經的場子了呢。」
「你玩得倒挺開心。」季青臨看著他,果然,沒發現一絲因為分手而失落的痕跡。
「說到這個,今天真是奇怪得很,」宋闌摸了摸他那錯落有致的髮型,「我剛去上了趟廁所,就有好幾個男的上來找我搭話,還要加我號。我現在社交能力已經這麼強了嗎,連話都不用說就上趕著有人聯絡我?」
季青臨卯足了勁控制面部肌肉,最終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宋闌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季青臨只是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你魅力太大了。」
「是嗎?」宋闌喜滋滋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穿個二手襯衫也要擺造型的也就只有他了。
兩個人才聊了幾句,就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上來搭訕:「你是宋闌?」
像是自己的魅力被證實了一樣,宋闌頃刻矜持了起來,拿腔作勢地說:「對,你有什麼事嗎?」
「想問問你下週末有什麼安排,」對方說,「我們在『頂峰』有個派對,只有自己人,你有興趣嗎?」
宋闌眯起了眼睛,笑容逐漸消失。季青臨嘆了口氣,這人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可惜,速度太快了點。
「自己人?」宋闌盯著他,「什麼叫自己人?」
「你不是gay嗎?」男人疑惑地看著他,「你把號碼給了我那麼多朋友。」
「你說什麼?」宋闌氣急敗壞,「我gay?我像gay嗎?」
季青臨適時地火上澆油了一句:「挺像的。」
宋闌飛速在季青臨背上錘了一拳,季青臨也沒躲,反正以這人的力氣,打中了也不痛不癢的。而對面的男人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兩個,沉思了一會兒,聳了聳肩:「也是,我也覺得你們不像一對。」
他正打算轉身離開,宋闌飛快地叫住了他。「等會兒!」宋闌大聲質問,「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男人被他莫名其妙地吼回來,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怎麼了?」
「你憑什麼說我跟他不像一對?」宋闌一把扯住季青臨,「難道我還配不上他嗎?」
「你神經病吧!」季青臨趕緊把他從身上甩開。
「不行!」宋闌義正言辭地說,「你今天必須說清楚,我怎麼就不配有這種男朋友了?」
「你腦子被驢踢了嗎!」季青臨朝他怒吼。
宋闌對他的斥責充耳不聞,執意拽著對方不讓走,非要讓對方給自己一個說法。男人有些為難地看了看他,然後委婉地說:「他算圈裡最吃香的型別,你長得倒還行,就是身材……」
「我這身材怎麼了?」宋闌很受傷地說,「我這叫知性美懂嗎?」
季青臨是真想不到,給發小挖坑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