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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行硯出乎意料地爽快承認:「對。從這點來說,他幾乎可以說是拯救了我。」
「好吧,」林孟商說,「原來你們的關係是靠他的學術能力不足緩和的。」
「我希望他能幸福,」季行硯說,「所以我想來見見你。」
「怕我欺騙他的感情?」
季行硯在這時露出了他們初見以來的第一個微笑,這個笑容對整個人氣質的改變幾乎是石破天驚的,讓他從一個無情的雷射發射器變成了溫潤的兄長:「那倒不是。雖然他看起來沒心沒肺,做起事來也傻裡傻氣的,但他看人非常準。這可能是一種天賦吧,所以我倒是不擔心他被騙。相反,他是我認識的最清醒的人。」
「清醒?」
「他始終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這是一種很可怕的能力,」季行硯說,「他是一個遵從內心的人,並且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回頭。從這點來說,其實我很羨慕他。」
季青臨大概不會知道自己十項全能的大哥暗地裡對他心生羨慕吧,林孟商想,人也真是奇怪,總是喜歡在別人身上發掘自己沒有的優點,然後為此痛苦。
「我父親雖然嘴上說嫌棄他,但還是很希望他回來的,」季行硯說,「就像高中的時候,雖然罵他榆木腦袋,考上了大學也是去丟人現眼的,但還是親自去大覺寺找大師給他求平安符。」
「看來性取向對令尊來說確實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啊。」
「是,我父親那麼封建的人,這件事在他眼裡是違背天理的吧,」季行硯說,「雖然你並不是他和家裡斷絕關係的主要原因,但我父親還是有可能遷怒到你身上,你不擔心嗎?」
林孟商想了想:「除非他能禁止nature, science,或者physical review發我的文章,不過我想他應該做不到吧。當然,在大學裡傳播我的流言也夠受的,不過我本來也不擅長人際關係,少幾個志不同道不合的朋友也無所謂。」
「你倒真看得開。」
「我並不是想炫耀,但我即使丟了這裡的工作,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林孟商說,「不過我還是希望少一些風波,畢竟頻繁調動崗位不方便。」
季行硯又開始用那種像是要破開腦殼窺探思想的目光看人了,好在林孟商發現自己正逐漸產生免疫力。最後這位天之驕子只是輕輕說了句:「如果你們缺錢的話……」
「還是別送錢了,」林孟商說,「他好不容易才放棄啃老思想開始自立了。」
「他自立不是因為缺錢,」季行硯說,「我給他開過很多次支票,都被拒絕了,雖然他拒絕的表情挺悲壯的。」
林孟商略微震驚了一下,隨即一邊微笑一邊嘆氣:「富家子弟還是好,什麼時候都有退路。」
「你從積極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吧。」
「我很積極的,」林孟商看了眼手機,「所以我現在要回去聽他匯報自立成果了。」
今天是季青臨國職初級考試的日子,因為考前焦慮,林孟商一大早就看見小夥子穿著老頭衫在客廳裡走來走去,晃得他眼暈。林孟商從未有過安撫緊張情緒的經驗,想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來一句「要是不合格了就再考一次」,惹得季青臨像受驚的鴕鳥一樣呸了好久。
林孟商把鑰匙插在門裡時猶豫了幾秒,試圖在心裡打一個安慰落榜學子的腹稿,並不是他不相信對方或是有意烏鴉嘴,他只是習慣了未雨綢繆而已。
然而這個機會稍縱即逝,因為下一秒,門就自動開啟,一個過於熱情的健壯軀體跳了出來,雙臂摟在他腰間,抱著他繞了個圈,直接讓他腳不沾地地進了玄關。
從這個反應來看,應該是透過了,林孟商莫名有種把後進生送上985的激動感:「恭喜啊。」
這一聲似乎把季青臨從沖昏頭腦的喜悅中叫醒了。他眨巴著眼睛看了林孟商一會兒,突然像碰到融化的巖漿一樣縮回了手。
「其實國職初級證書是最簡單的,」放在林孟商腰上的手脫離了接觸,有些無所適從,「不過現在總算有點找工作的底氣了。」
林孟商因為那個縮手的動作耿耿於懷,但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這麼急著掙錢?」
「那當然了,軟飯不能吃太久,久了我就習慣了。」季青臨伸了個懶腰在沙發上坐下,兩條長腿憋屈地擠在茶几前面的那一點小空間裡。春花似乎是聽到有人進門,像將軍出巡一樣出來溜了一圈,發現只不過是這座房子的主人,又威武地踏步走了回去。不過這次它至少靠近林孟商的褲腿,長毛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