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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煜炙熱的眼神盯著周洛,好似要把他看穿一樣,而周洛被他盯的燒紅了臉,不敢去正視他的眼睛。
他把周安欣放下來,讓他去找太爺爺和哥哥,然後對沈嶽松小聲說:「您坐,我去做飯。」
「我來幫忙。」
周洛看他一眼,淡道:「不用。」
高煜才不管,腆著臉跟了過去,進了廚房,說:「一個人做你累,我現在又不是不會做飯,我幫你快得多,現在都快九點了,咱兒子肯定餓了。」
周洛猶豫了一下,沒再說話,算是預設了。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圍在那張不大的飯桌上,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擠得。
沈嶽松連連稱讚周洛的手藝,吃到最後,他感慨道:「就差世傑他們了。」頓了頓看向一直不說話的周洛:「孩子,爺爺希望下一個節日,我們能是整家人圍在一起吃團圓飯。」
周洛眉頭皺了一下,咬著唇沒回話。
高煜把手裡的筷子放下,眼睛繼續盯在周洛身上,問:「周洛,爺爺的這個希望,好不好?」
周洛給周安欣擦了擦弄髒的嘴巴,假裝沒聽到。
高煜這幾天習慣吃癟了,他悻悻然的苦笑了一聲,嘆了口氣:「其實,我的願望是隻要你跟孩子往後的每一天都能跟我圍坐在一起吃飯,我就心滿意足了。」
周洛看了他一眼,又溫柔的幫沈嘉豪盛了粥,對兩個吃的開心的小傢伙說了些什麼,然後站起身說:「我吃飽了,你們繼續。我去工作,孩子,麻煩你們了。」
高煜覺得他又在逃避,站起身想要伸手拉住他,卻被沈嶽松制止住。
沈嶽松給高煜使眼色,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沉住氣。
周洛去工作了,高煜靠了一聲,鬱悶的坐在那生悶氣。
沈嶽松則樂呵呵的和兩個小寶貝玩,畢竟年紀大了,沒一會就累的氣喘吁吁,很明顯有些吃不消,高煜讓他歇著,自己來照看兩個充滿活力的小東西。
沈嶽松說:「讓小楊帶他們倆出去玩,我有話跟你說。」
楊一帆帶著兩個萌娃子出門了,身後還跟著一群保鏢,當然,都是躲藏在暗處的,只要兩個小小少爺有任何需要,他們才會出現。
沈嶽松累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指著茶几上的茶杯:「給我倒杯茶。」
高煜起身給他倒了杯茶,而後收拾桌子,洗碗筷刷鍋,然後把沈嶽松帶的禮物整理了一下,開始拖掃地拖到,等把一切整理乾淨,才坐回沙發得以休息一下。
沈嶽松看著他笑:「你這段時間都是這樣過的?」
「……嗯。」
「過去四年也沒見你在沈家做過一次家務。」沈嶽松不客氣的說:「果然媳婦在你心目中比誰都重要。」
「嗯。」高煜坦白回答。
沈嶽松嘴角露出一個很溫和的微笑,喝了口茶,輕描淡寫道:「嗯,就該這樣,我是看透了,那孩子性子沉悶,一條道走到黑,打死也不會回頭的那種,不過,倒不是讓人討厭,眼下你也只能就這麼厚著臉皮給他當保姆了。」
高煜哼了一聲:「保姆?他比我累多了,要工作,要照顧孩子,我給他幫助他都不要,只執意的靠自己。」嘆口氣:「也許現在我唯一在他身上能做的就是幫著照看一下孩子,做點家務了。」
沈嶽松被自己的親孫子噎了一下,緩了半分鐘,才開口:「嗯,」
高煜擰眉思考片刻,問:「你真留下過節?」
「當然。」
高煜眉頭皺的更深:「你也考慮一下週洛的感受,你留下,他會不自在的。」
沈嶽松嘖一聲:「你這孩子……」喝了口茶:「這節我不白過,給你們倆準備了一份大禮。」
高煜不屑,忍不住要翻白眼了。
沈嶽松不在意他的態度,心裡深深的明白,自己用了四年時間,才得以讓他們爺孫能夠安靜平和的坐在一起說話,肯定是不能因為這孩子一兩句不溫和的話而不開心,當然他更明白,這孩子是心裡苦悶,難免說話語氣沖了點。
「那份禮物,我相信你和周洛那孩子都會很喜歡的。」
高煜垂著頭,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說:「謝謝。」
沈嶽松有點哭笑不得:「還跟你爺爺我客氣啊。」
高煜扁扁嘴,沒再回話。
沈嶽松眨眨眼,把茶杯裡的茶喝光,覺得也沒什麼話要說了,就跟著沉默下來。
高煜抬頭看了一眼茶几上空了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