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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嵐覺得自己好像又開始過敏了,渾身上下都是說不清的刺痛感。
「你走吧,」他嘆了口氣,「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季行硯看著他像嬰兒一樣把自己蜷縮起來,胸口忽然感到一陣疼痛。
「你好好休息吧,」他伸手摩挲著對方腦後的碎發,「我明天再來看你。」
金嵐震驚地抬起臉,那驚訝的目光狠狠地刺了他一下:「明天你還要過來?」
季行硯收回了手,臉色逐漸沉了下來:「不然呢?」
「既然是沒有結果的事情,為什麼要繼續呢?」金嵐的聲音有點茫然,「這對我們兩個都是一種折磨。」
季行硯沒來由地一陣惱怒:「我不覺得是折磨,我想跟你在一起。」
「別了吧,」金嵐嘲諷地一笑,「我知道我這人談不上清白,但也不至於這麼不要臉,能給人家當一輩子情人。還是說在你眼裡,我連過正常生活的想法也不配有?因為我當初厚顏無恥地答應了你,所以我只配做個暗娼,是嗎?」
「我有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嗎?」季行硯的語氣終於被他激起了波瀾,「我有在任何方面虧待過你嗎?之前你不是挺滿意這種狀態的嗎?現在突然又翻臉了?」
金嵐真的累了,他們連吵架都吵不到一塊去。
「只要你還在這個圈子裡,就肯定會遇上我,」季行硯說,「跟著我有什麼不好?資源、人脈、地位,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終於,金嵐想,這人終於把殺手鐧拿出來了。他答應,此後的人生就風調雨順,不答應,在這圈子裡就寸步難行。
他說:「既然如此,那我不混了,行了嗎?」
季行硯突然頓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才難以置信地開口問:「你什麼意思?」
「我本來想賺幾年錢就走的,」金嵐說,「我也不是物質要求很高的人,現在的錢已經夠我和我媽花一輩子了。等我和華遠的合約期一到,我馬上就退圈。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別再給彼此找麻煩了。」
季行硯忽然走了兩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了床上。
金嵐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這人居然敢在病房裡亂來。然而就算不在病中,他也敵不過對方的力氣,於是隻能沉默地看著他。
季行硯鮮有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走的時候。他沒有喪心病狂到上一個病人,但脫軌帶來的恐慌感讓他急需抓住什麼。然而即使少年鮮活的軀體就在他身下,他也覺得對方在逐漸離他遠去。
他不知道金嵐的演藝之路會這麼短暫。在他的預想裡,只要金嵐還在當演員,就必然逃不出他的掌控。但如果金嵐打定主意離開這個圈子,他該怎麼辦?
僅僅過了一剎那,他就找到了答案:「你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也沒那麼容易。」
金嵐突然感到一陣恐慌:「你什麼意思?」
「你曾經是明星,如果爆出什麼訊息,公眾還是會關注你。你做過的事,包養、幾乎讓你父親毀容,每件都能拿來做黑料,」季行硯說,「更別說你還有個行動不便的母親。你好像沒意識到,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破綻。你以為出了這個圈子,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金嵐死死地盯著他,臉上的怒火快把他燒著了。
「別想那麼多了,」季行硯說,「在我對你失去興趣之前,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金嵐的聲音有點發抖:「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季行硯抬手遮住他的臉,他不太想看他的表情:「別像是要上刑場一樣,我有虐待過你嗎?」
沒有,金嵐也知道沒有。雖然沒有,雖然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註定是一場交易,他仍然很憤怒,為自己沒有離開的自由而憤怒。
季行硯低頭在他漂亮的嘴唇上親了一下:「我以後會對你好點的。」
金嵐盯著他,試圖勸說他,自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演藝圈那麼多漂亮的男孩子……」
「我對他們沒興趣,」季行硯把手從他臉上抬起來,慢慢撫摸著他的頭髮,「我只想要你。」
金嵐的眼裡滿溢著憤恨和委屈,季行硯看著覺得很可憐。從他們相遇以來,除了金嵐的臉,帶給他最深印象的就是這種憐惜感。人看到美好的事物被摧殘時總會湧起這種情緒,而他一直為這種情緒而心動。
比美更震撼人心的是凌虐中的美,而金嵐的身世讓他時時刻刻有這種氣質。
「睡吧。」季行硯的語氣異常溫柔。
金嵐覺得自己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