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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和一二樓的格局都不一樣, 它有幾個規規整整的房間?, 把整個三樓切割成差不多大小的幾間?房, 像是學生時代那種教室兩兩對望的教學樓, 中間?有一個走廊。
他推開第一間?房門。
鋪天蓋地的畫作, 均勻地鋪展在四面牆壁上,頂部做了尖頂設計,鑲嵌了許多的鏡面玻璃, 畫作反射在鏡子上, 把整個空間?拉高, 卻形成另一種壓抑來。
地板上乾乾淨淨,除了角落裡一張床, 沒有堆放任何東西。
那床是鐵質的,放了一張棕櫚墊,並沒有被褥, 只有一隻玩偶兔子扔在上面。
那兔子很髒。
季淮初不知道自己?懷著怎麼樣的心情走過?去,他把兔子拎起來看, 兔子沒有眼睛,嘴巴被縫成笑臉,顯出一種詭異來。
牆上的畫作季淮初有一部分很熟悉,是他出錢給她買的。
牆上的畫風格各異,但無一例外,外框上都被塗鴉了。
畫框是亞克力材質,透明的亞克力板上用朱紅的筆勾勒出另一個人?物?,每個人?物?的表情都不一樣。
每個人?物?都是……他。
祁免免會畫畫,畫功談不上好,但有一種拙樸的靈性。
然後季淮初在牆上的一角看到遊夜那幅《房間?的瑪卡里亞》。
他隱約覺得這之間?有某種聯絡,卻想不明白。
祁免免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季淮初,她以?為他出門了,於是變得有些微的焦躁,她打了他的電話,然後在客廳聽到聲音。
手機在家裡。
於是她叫了聲:「哥哥?」
她以?為他在二樓,上了二樓去找他,無意間?抬頭,卻看到三樓的門鎖開了。
她皺了下眉,感覺到一種難言的焦躁。
她推開門的時候看到季淮初站在遊夜那幅畫前出神。
「嚇到你了?」她問,聲音平靜得沒有一點波瀾。
「沒有,」季淮初感覺到一種悲傷,卻也不知道因?何而悲傷,只是覺得被什麼壓著,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為什麼掛這些畫。」他問,「亞克力板上是我嗎?」
祁免免「嗯」了聲,「一副畫是複雜的,像人?,我可以?讀懂畫,我以?為我也可以?讀懂你。」
在無數的黑夜裡,把他一遍一遍的描摹勾勒,試圖弄懂他。
「兔子太髒了,要我幫你洗洗嗎?」他問。
祁免免應了聲:「好。」
「怎麼把兔子搞成這樣了。」
「撿來的,撿到就這樣了。」
「為什麼撿它?」
「不知道,或許是它看起來有點可憐。」
他有些理不清頭緒:「鎖起來是不想我看嗎?」
「不是,」祁免免搖頭,「怕嚇到你。」
她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
「你和周談認識的時候,是因?為想交朋友,那交朋友的原因?,是因?為和我談戀愛嗎?」
祁免免沒有否認:「是。」
「你想過?我們的未來,是嗎?」他那時候一直以?為她就是個及時行樂不管明天的人?,他以?為她從來不在乎未來是怎麼樣。
像正常的情侶那樣談戀愛、結婚、,那首先?就要做個正常人?。她不需要去考慮人?際關係、所謂的前途,但她覺得他需要。
「是。」
「害怕不能像正常人?談戀愛那樣去愛我,所以?選擇邁出一步,從嘗試找個新朋友開始?」
「嗯。」
「為什麼是周談?」
祁免免沒有回答。
季淮初卻覺得眼眶有些發?燙:「因?為只有他主動靠近了你,對你示好,是不是?」
祁免免偏過?頭:「嗯。」
「所以?他拿那些影片威脅我,無論我怎麼去要,你都不給,是因?為覺得是你的選擇出了錯,所以?才會牽連我,你想自己?解決,是不是?」
「是。」
「我出事之後,你也覺得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不是?」
「是。」
「你和我在一起,是想彌補我?」
祁免免不知道,她皺眉:「不是,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那種模糊的衝動和直覺告訴她,他很重?要。
季淮初按了下眼眶:「寶貝,你很愛我,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