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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診的時候她看到季淮初一個人,不由問了句:「中午不是回家吃飯了?免免怎麼沒陪你一起。」
「她不喜歡醫院,而且我也沒跟她提。」季淮初有專屬的醫生,這會兒在治療室等著他,他和母親並肩走進去。
葉蓉對於兒子一直不能徹底恢復記憶耿耿於懷,儘管已經無數次勸說自己淮初的婚姻既然已成既定的事實,那接受才是最好的結果,不然以後相處不好,難做的是兒子,但她還是忍不住帶了幾分怨氣:「好像誰喜歡醫院似的。」如果不是她,兒子也不用這麼些年了還要定時來醫院複診。
季淮初沒有回答,走進去和鄭醫生握了手。
「最近頭還疼嗎?」醫生見面就問他。
季淮初扶著母親坐在旁邊的陪伴椅上,然後自己才坐下來:「最近有頻繁的跡象。」
「突如其來的嗎?有沒有什麼觸發的點。」
季淮初思考片刻,輕搖了下頭。
「可能是和事故有關的人和場景,沒有想起什麼片段嗎?哪怕是一種潛意識的感覺……」
季淮初繼續搖頭。
醫生也覺得棘手起來,他這樣的,實在有些罕見。
葉蓉急忙問:「大腦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都這麼多年了,還是有後遺症。
難道是手術不太成功?
鄭醫生看出了她的疑慮,忙笑著拍了拍葉女士的胳膊:「您放心,手術很成功,大腦也沒有造成任何永久性損傷。這樣吧,我寫個轉診單,去心理科再看一下。」
*
季淮初從診室出來的時候,祁免免就在外面坐著,她安安靜靜的時候很具迷惑性,像是某種脆弱的易折的植物,讓人憐愛。
但其實是朵艷麗的食人花。
「你怎麼在這兒?」季淮初低頭問她。
「媽有急事先走了,叫我來陪你。」祁免免抬頭,看著他走過來,伸手牽住他的手,然後才慢吞吞站了起來,「走吧!」
季淮初知道,母親還是在埋怨祁免免,甚至總疑心她這幾年對他的殷勤都是愧疚作祟。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季淮初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簡單的複診而已,我媽她比較小題大做,不用理會。」
「醫生怎麼說?」她問。
「沒什麼進展,老樣子。」季淮初側頭看她,「一點也想不起來,要不你給我講講?」
「或許就是我推你下去呢。」
「那你挺厲害的,到時候家產可以多分割點了。」
祁免免終於笑了聲。
「哥哥。」
「嗯?」
「你好愛我。」
「你想多了,為民除害。」
第5章
季淮初一直沒有去深究出事那天發生了什麼,他在病房裡躺了很久,傷口反反覆覆,腦袋動一動就疼,那時候常常做噩夢,都是墜落失重的場面,還有一些模糊的完全拼湊不出場景的碎片。
睡不好,頻繁驚醒,有時一睜開眼就能看到祁免免。
她那時在市郊讀大學,常常偷偷跑過來,她並不會像別人那樣噓寒問暖,連基本的問候都不會,只是坐在那裡出神。
季家人對她並沒有太多好臉色,因為她這樣看起來更像是出於愧疚的補償心理,但卻除了在這裡待著,什麼都不做。
季淮初沒有趕她走,也沒有和她多說什麼,只是偶爾會問她,餓不餓,吃不吃東西,要不要躺一會兒。
彷彿她才是那個需要照顧的病人。
他只是沒來由覺得疼,看見她這樣就覺得心臟肺腑都是疼的。就好像無論她做什麼,都有人覺得她怪異可恨,而哪怕受傷的是自己,他依舊會覺得心疼。
或許是某種奇怪的移情作用。
又或者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深刻的而他已經忘了的事。
但大部分的記憶他還是記得的,他從中找不到太多的蛛絲馬跡。
兩家門挨著門,祁父祁母雖然也有一些投資專案和公司,但他們本職工作是學術研究,兩個人經常需要去出差,常常一起消失很久。
她比他要小兩歲,剛帶回來的時候,看起來比同齡人要更孱弱一些,小孩子長得漂亮很容易惹人憐愛,但祁家上上下下對她都有一種怨恨和恐懼,彷彿她是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她生出來的時候父母都在事業的關鍵期,兩個人都沒打算要孩子,但因為發現的時候月份太大,祁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