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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為何會被那樣對待,以及被那樣對待後,她做的一切便可以被原諒嗎?
「也或許只是藉口,我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她突然失去了解釋的慾望,只是渾身忍不住開始發抖,這種無能為力的時刻總會讓她變得憤怒焦躁,她低頭,想狠狠咬他的肩膀,她扯開他的衣領,牙齒抵在他的面板,卻又痛苦地閉上了眼。
季淮初手指不自覺握緊,他感覺到震驚,但旋即又有種毫不意外的感覺。
他感覺到了她的不適,於是拿開了自己的手,只是攬過她的肩,將人抱進懷裡:「沒事,不想說不要說了。」
但其實他內心驚濤駭浪,滿腹疑問,那片刻的震撼幾乎顛覆他的認知,他無法從過往的記憶裡拼湊出真相,甚至無法透過蛛絲馬跡去窺探她受過的傷痛,或者真的……只是狡辯。
他相信是前者。
「喝點酒吧。」他去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倒了半杯遞給她,兩個人靠在沙發上看電影,不再提剛剛的事,只是閒聊幾句。
「下午去找周邵清了?」他問。
祁免免的心情已經平復了,又變得懶洋洋的,她以前酗酒,喝到嘔吐,後來很少再喝了,季淮初遞給她的酒,她只喝了半杯,臉頰微微泛著紅,目光虛看著巨大的液晶屏,懶散地回覆:「我以為你不會關注我。」
「我很關注,覺得看不透你,所以無時無刻不想窺探你。討厭我嗎?」
「討厭。」祁免免眯著眼,「從小就討厭,我甚至覺得有點恨你,我小時候想殺了你,幻想把你推到馬路中央被車撞,想掐斷你的脖子,想把你從樓上推下去……」她的眼底泛上一點戾氣,像是真的恨他。
季淮初安靜地聽著,他覺得自己應該感覺到荒唐和匪夷所思,但他內心平靜到毫無波瀾。
「為什麼?」他問,「我覺得我對你挺好的。」
記憶裡他似乎也這樣問過她,那眼裡都是悲哀和難過,甚至是失望。
但現在,他似乎只是有一點疑惑,她撐著身子仰頭去親他的唇角,學著用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梳理這複雜的感情:「其實我不知道,我可能是愛你,所以恨你,但你或許也沒辦法理解我為什麼會因為愛你而恨你。」
她的眼睛裡含了一滴淚,眼眶紅得整個人都泛著脆弱和壓抑:「你知道嗎,心理學上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實驗,比如華生的阿爾伯特實驗,他認為後天的環境可以決定一切。」
季淮初捧住她的臉,有什麼強烈的直覺從腦海里冒出來,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寶貝,很痛苦的話,就先不要說了。」
祁免免搖搖頭:「我是個試驗品,而且是一個失敗的失控的試驗品,我爺爺最終相信,環境只是激發條件,一個人的本質才是一切的源頭,而我是個天生的、徹底的、不可教化的……變態。」
季淮初的手僵了一瞬,他把她抱進懷裡的動作都帶了點遲疑,他說:「不是的。」
祁免免笑了笑,呢喃:「但願你恢復記憶的時候,不要後悔。」
第11章
天氣陰沉得厲害,八月天,早上六七點鐘,外頭還是黑漆漆一片。
祁免免今天起得很早,俯身親吻他的額頭,輕聲說:「我去公司,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下週五進組,接下來她就沒有那麼閒了。
而且,她覺得需要給他一點時間冷靜。
他其實很清醒,但沒有睜眼,只是含糊回了句:「嗯,叫司機送你。」
祁免免拎著包出門了,他折起身,點了根煙,站在陽臺上發了會兒呆,紅色的法拉利從車庫駛出,在晦暗的早晨醒目刺眼。
她沒讓司機送,自己開車走的。
他扯了下嘴角,輕罵了聲混帳。
就沒聽過話,我行我素,自由自我。
愛不得,恨不得,叫人討厭得牙癢。
她說他不懂因為愛所以恨,他怎麼不懂,他太懂了。
他記得還是上初中的時候,大約只有12歲,初中和小學比鄰,隔著一條街,司機來接他,總要等一等祁免免。
她家裡的司機是不會專門來接她的,她每次放學坐25路公交車回家,祁父祁母都是搞學術的,不喜歡資本主義那一套,覺得祁免免從小在島上長大,脫離社會缺少人情味,希望她獨立自主一些。
她很少說不,像個機器人,父母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但她很死板,兩家住在別墅區,那個方向其實有些偏僻,交通並不很發達,從學校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