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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我在西藏支教,咱們沒聯絡上很正常,」許如桔下午就跟池燦聊了一小會兒,接著說道,「你哥倒是跟我有聯絡,之前為了能轉上帳,寫過信。」
「之前放假回來的時候,他告訴我了。」池燦點了點頭說。
他是知道許如桔和李景恪一直以來也同樣保持了聯絡的,心裡會因此好受一點。而這個之前,確實也是很久之前了。不知道許如桔和李景恪近來又如何。
儘管許如桔當年的離開和池燦喜歡李景恪並沒有多大正相關,但許如桔那時發現了他們不太一樣的所謂兄弟關係,無法接受,也不願意接受,是很正常的事。
在許如桔看來,李景恪生性不會愛人,也似乎不想愛人,和誰在一起都差不多,都可以,所以覺得談戀愛麻煩,一直就一個人——那麼怎麼能突然之間是和池燦?
最終無論如何,許如桔都對李景恪產生了誤解,李景恪身邊的人都在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離開他。也許離別是人生的常態,但池燦不喜歡。
他那時想填風城學院不是一時衝動,他其實想了很久的。只是方式糟糕。
池燦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對風城真正有了眷戀,有了歸屬,有了融入血脈源源不絕的鄉愁。
「可我聽說,你很久沒回去過了?」許如桔笑了笑,問池燦,「還吵架啊?」
池燦頓了頓,沒想到許如桔連這個都知道。
但他篤定李景恪是不會當回事說給人聽的,他聲音自動變低了,很後悔,需要粉飾著說:「為了寫畢業論文,寒假就留在學校了,前段時間已經回來了。」
鎮中廣場上的夜市沸騰喧鬧,他們在前面一家賣喜洲破酥粑粑的地方停下來,老闆將麵團做的圓餅抹上香油,放入上下炭火都燒得通紅的平底鍋裡烤著,口味可甜可鹹。
「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許如桔兩種口味都要了一個,很平常地對池燦說,「李景恪他對你好嗎?」
出鍋的那爐圓餅已經被考香到酥脆,色澤金黃。池燦轉頭看了眼許如桔,先「嗯」了一聲,想一如既往回答很好。他語氣輕鬆地說:「挺好的,就那樣唄。」
他不知道許如桔如今知道多少,李景恪又告訴了她多少,怕亂說了話,也不是很想再在這些問題上打轉鑽牛角尖了,到頭來只會庸人自擾,浪費大好時光。
雖然李景恪告訴過池振茂。
池振茂後來回北京找過池燦一次,池燦獨自面對著自己的親生父親,眼睛看向的是窗外颳起的沙塵暴。池振茂對著一個被帶壞了的、病入膏肓的同性戀兒子,大概也已經沒有多少執著念想,更怕他影響敗壞了自己的名聲,破壞了自己的家庭——這似乎就是李景恪會向池振茂承認他們關係的原因,他太瞭解池振茂了。
而池燦願意出來見這一面,也已經清楚,想利用自己僅有的主動權徹底擺脫糾纏。
北京有大風的日子就有沙塵暴,飛沙走石,乾燥無比,不適合池燦這個來自南方的孩子,養不活他心中那條小河,撫不平鄉愁上的皺褶。
不過池燦此刻更多感覺脖子裡空蕩蕩的,心裡、肚子裡通通空蕩蕩的,他一口咬在了那個酥鬆香脆的甜口破酥餅上,想李景恪還不如先想了眼前這塊餅,熱乎乎的,到嘴就能踏實咽進肚子裡。
許如桔默默的沒說話,跟他繼續在夜市裡漫無目的地逛著。
夜市攤位上也有些有意思的東西,許如桔偶爾拉著池燦停下來看看,她再抬頭打算叫人走時,發現池燦正站在旁邊那家店鋪門口,像被什麼吸引了,探頭盯著裡面看。
民族風的銀器店內擺著各式各樣精巧的小物件,東西做得別出心裁,什麼都有。
池燦進來後就停在最外面的地方看著,用手指了指櫥窗中間那排,店家熱情地拿出來遞給了池燦——是個銀光閃閃的很漂亮的打火機,撥開刻著小狗腦袋的蓋子,白色的火舌立即冒出來。
許如桔說道:「池燦,你不抽菸吧?」
「嗯。」池燦彷彿驟然被點醒了一下,於是放下打火機站起了身。
他嘴裡說「就是看看」,很多此一舉地掃過一圈櫥窗,然後看著店家老闆打算把那隻打火機收進去,又往前走了兩步。他停頓片刻,還是讓老闆替他把那隻打火機包起來了。
他拿自己剛發的工資買下了這隻打火機。
「在風城有朋友很久沒見,」池燦和許如桔解釋,連自己也不信,「我買個禮物送給他。」
許如桔比從前多了股豁達和銳意的感覺,也還和從前一樣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