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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燦大部分時候都待在了李景恪身邊,途中離開過一次,是為李景恪去餐檯放酒杯和取新酒的。場內人太多,服務生顧不過來。
等到最近這一撥人終於走了,周圍稍稍安靜下來,池燦才有空和李景恪說話。
他伸手扶了扶李景恪,儘管李景恪不需要人扶。他開口說道:「我在喜洲碰見小桔姐了。」
李景恪看起來並不意外,點了點頭,說:「你們很久沒聯絡過了吧,這兩年她找我問過,你有空給她打打電話。」
「她知道了麼?」池燦忍不住問道,「我是說,已經沒關係了嗎。」
這時李景恪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拍了一下池燦的胳膊,轉身後退兩步,去到更安靜的地方接了電話。李景恪和對方說在靠後的位置,打算一會兒就先走了。然後才結束通話電話。
池燦仍然目不轉睛看著他,很執著,也很在乎,他在去往喜洲的路上還在為了玉佩生氣,回來後的此刻卻更急著為一些難以抓住的東西。
就像從前池燦就想明白了的,成為同性戀,並不是就變成了壞人;他讓李景恪教他打槍,並不是李景恪故意帶壞的他。
「池燦,」李景恪注視回了池燦的眼睛,聲音很溫和地說道,「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沒有關係。無論是討厭同性戀,還是接受,那是每個人自己的事,你也一樣。」
人生是流動的人生,思想、喜惡和生活的方式也會千變萬化地流動,放在宇宙世間都是須臾之間,滄海一粟。
李景恪無法控制這一切按自己想要的行進,那太荒謬了,他也無意控制這一切。
只是池燦雖然問題很多,但從來不會想這麼多,他認準了李景恪,說喜歡是因為喜歡,說討厭也是因為喜歡,會發脾氣,會口是心非,會為了獲得關注絞盡腦汁,在他對喜歡還懵懵懂懂的時候。
現在的池燦清楚愛是什麼。他一直都想讓李景恪擁有好運,擁有得再多一點。
池燦在喜洲遇見許如桔,察覺到許如桔似乎知道了什麼,或者是與什麼和解了,池燦彷彿從中也獲得了某種原諒。
阿奶去世前說他是個好孩子,她對一個多年不見、沒有感情的人是尚且如此,對看著長大的李景恪怎麼會是例外。他一直認為那其實是阿奶想對李景恪說的。
「那,」池燦眨了眨眼睛,鬼使神差地,哽著嗓子問道,「哥願意讓我和你永遠在一起嗎?」
李景恪定定看著他,似乎覺得很突然,又很不解,池燦在想些什麼,怎麼在嘈雜的此時此地突然把話拐去了一個說「永遠」的地方。
他不禁笑了一聲,說:「永遠是多遠,你才多少歲就知道永遠啊。」
池燦不需要李景恪的口頭許諾了,聲音很輕地開口,吐字卻異常清晰:「我會永遠待在哥身邊,那時候就能知道永遠有多遠了。」
臺上正進行拍品展示,需要競拍的賓客都坐在了前方的座位上,晚風徐徐吹來,李景恪平視出去看了一會兒,低頭和池燦對視片刻,伸手碰到池燦耳邊,然後往下理了理他翻起了一個角的襯衫衣領。
「不會大了嗎。」李景恪說道。
池燦「嗯」了一聲,笑了一下說:「所以我套了毛衣。」
他平視著李景恪的衣襟胸口,看李景恪穿著正裝,裡面就單一件黑色襯衣打底,想問李景恪冷不冷,又感覺是句廢話。他賭氣太久,憋了太久,總是忍不住想多和李景恪說話,問東問西。
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他們之間沉默無聲了半晌,所有人似乎都在看向正在進行慈善拍賣的臺上,最新展示的是一件紅翡擺件,雕的是招財進寶的貔貅,大氣磅礴寓意極好,場面一度熱鬧起來。
池燦看了半天,偏頭朝李景恪瞥一眼。
前方那幾位臺裡領導四處梭巡喝了一遍,時間差不多了,李景恪得給人面子,這時才放下酒杯,感覺今晚可以走了。
「剛剛那個挺漂亮的,」池燦跟著李景恪往外面走去,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哥,我的玉佩……」
他不知道把這話悶在心裡悶了幾天了,說出來時莫名帶著悲壯之情。
李景恪轉頭看向他,說道:「那是你的玉佩嗎,反正都不戴了。」
池燦被噎了一下,沒說出話,玉佩是他自己取的,像是自作自受。
「剛剛那件紅翡是大件擺件,種色一般,也就幾十來萬,」李景恪說,「你那塊小是小了點,但這幾年天空藍的帶春飄花見得少,價格被炒得不錯,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