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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恭喜李景恪:「房子都買了,以後日子就好過了。」
李景恪跟他碰杯喝酒。
「恪哥,其實我真不信,你一直養著池燦就是為了找他親爹去換錢,」羅傑猛幹了一大口,聊了起來,「按理說,找池家換錢那次,已經是迫不得已,老太太要治病救命,換一次養小孩養兩年差不多了,到後來你又不缺錢了,還用得著拿池燦去套池振茂那點啊?!」
「不缺錢就隨手把人丟了,直接趕出家門?」李景恪笑了笑,問羅傑。
羅傑調侃:「我看你平常最怕麻煩,也不是不容易狠心的人啊。」
李景恪挑了下眉,沒說話,彷彿等同於預設,既承認他是有那麼容易狠心的人,也承認除責任外,池燦是可以被特別對待的。
「池燦如今去北京上了大學,」羅傑說,「北京有池振茂,你也放心?北京什麼地方啊,我們這天高皇帝遠的,去一趟都費勁。」
「有什麼不放心的,池燦挺怕我的,不是你說的麼。」李景恪淡淡笑著說。
喝多一點之後,說起話來也不用顧慮太多了,李景恪跟池振茂這輩子都水火不容,是認識了這麼多年後顯而易見的事,羅傑直說道:「恪哥,這麼多年朋友,其實我跟許如桔他們是一個意思,池燦跟池振茂到底是親生父子,血緣關係不可能改得了的,池振茂當初不過是遠在北京沒趕回來,池燦能有多恨麼。總不能因為突然來了一個池燦,什麼都捨棄了,值得嗎?」
李景恪微擰了一下眉頭,又很快鬆開,開口道:「我捨棄什麼,池燦沒來的時候,有差嗎。」
「無論怎麼樣,池燦是我弟弟,」李景恪扯扯嘴角,「影響不了別的,就像你媽永遠是你媽一樣。」
羅傑停頓半晌,終於說:「程言寧回來了。」
李景恪依然夾著鐵盤裡的燒烤,毫不在意地點點頭,說道:「風城人迴風城不是很正常。」
「知道你煩他,」羅傑笑嘆一聲,說,「他剛去昆明到他爸公司了,交了個新男朋友。」
「我不煩他,」李景恪抬眼看向羅傑,面色無波無瀾,有些好笑地說,「有什麼好煩的。」
「恪哥,你當初不願意跟小寧複合,是因為小寧說的分手,說走就走了嗎?」
「我的意思是,」李景恪是不會特意記著誰、又要煩誰,但耐心確實不夠,「不用那麼較真,多少年前的事了,翻來覆去不煩也煩了,」他又說,「羅傑,你要是喜歡程言寧,不用來在意我,跟我沒關係。」
李景恪看喝得差不多了,叫人來結帳,然後起了身。
李景恪的無情和狠心不在於處理關係時手段多麼決絕又狠毒,而是平和又冷靜的,一點兒也不激烈,還留有給人體面的餘地。可他對任何無論喜惡的事物,都能說放下就能放下,說不在乎就已經真的不在乎了。連對池振茂也是如此。他不會時時記著仇恨,想著報復的,只要相安無事別來煩他,一切在他眼裡彷彿都能如過眼雲煙。
李景恪很隨心所欲,卻也不熱愛自由。
會存在對李景恪來說充滿著吸引力,能夠熱愛的東西嗎?如果沒有,能支撐李景恪走到今天的又是什麼?
羅傑不知道得認識李景恪多少年,才能真正瞭解李景恪。
在他們看來,絕大多數時候,李景恪是這樣的,與神佛相反,他不會愛任何人,因此又好像可能愛上任何人。
是那麼容易令人心有不甘。
羅傑知道程言寧是如何不甘心的,他沉默下來,跟著起身,在李景恪走前最後問道:「你那個小情人怎麼樣,還是那個嗎?」
李景恪默了默,說:「挺好的。」
從燒烤店不用走幾步路就回到了出租屋,李景恪開啟燈之後在桌前坐了一會兒。時間還早,池燦今晚大概有課或其他活動,臨近期末了,不一定會打電話來。
李景恪酒量一直很好,今晚這點和喝水沒什麼區別。
他敲了下鍵盤,在亮起的電腦螢幕上看了看最新的樣稿和實物圖,拿來常用u盤的時候,一瞥眼看見了擠在雜物盒裡的另一隻。
李景恪拿著隨手翻轉一圈,看見上面刻著一個用火柴棍筆畫拼湊起來的「燦」字,不注意的話更像是漆面被劃花了一樣。
這是池燦剛上高一參加演講比賽後送給李景恪的u盤。
李景恪將u盤插入電腦,那裡面就放著一個影片檔案,記錄留存著池燦在風城一中多媒體廳裡的演講全程。他早就忘了還有這樣一件東西,當初也只在池燦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