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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因為是池燦,剛剛做出這樣的舉動並不應該讓人覺得奇怪,對於池燦而言,想要從李景恪這裡獲得從前一直都有的注視、誇獎和擁抱,都是合情合理的。雖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很好地表達情感,但池燦無疑大膽又熱情,和他身上的外套一樣明晃晃,燈泡照著也映上了金色的光,像包了層彩紙的糖果。
池燦仍然靠得很近,李景恪按了按他的臉,沒怎麼當回事。
哪怕池燦把今晚在他哥哥身上的所見所聞稱之為怪癖。李景恪只是微微挑眉,捏著池燦的手臂放回他身體兩側,徹底抽身開來打算徑直往廁所去。
然而見到池燦睫毛撲扇兩下一臉更加失落茫然的樣子,他鬆開池燦,停頓片刻,忽然改變了主意,將皮帶搭扣草草系回去然後拉開椅子坐下,開口說道:「什麼意思?」
池燦一被問就回過了神來,面對李景恪要跟他來真的說道說道了,又只想逃避。
他說不過李景恪,也可能是吃人嘴短。
在丁老闆之後又來一個程言寧,李景恪世界裡全是他弄不懂的人,他們似乎都比池燦更瞭解李景恪,認識李景恪,只用揮揮手跺跺腳,就能戳破池燦費力維持的生活和信念。
他站在原地摳了摳臉上的蚊子包,小聲說:「什麼什麼意思。」
「誰說你有怪癖,」李景恪朝後靠在椅背上,問道,「他們說是誰說,都跟你說了什麼?」
他從雜物筐裡先拿起u盤丟桌上,又找出那一小瓶風油精扔給了池燦。
「羅傑哥跟我說你有了別人就會拋棄我。」池燦擰開風油精瓶蓋,被那股辣眼睛的氣味沖得皺起五官,硬著頭皮選擇性回答道。
「你也這麼覺得?」
「我才不信。」池燦必須這麼說。
「你不會讓我一個人的,對麼。」
李景恪哼笑一聲,凝視著池燦的目光懶洋洋也銳利,他隨口般說對啊,看池燦磨磨蹭蹭就是不往臉上擦,直接接迴風油精往他臉頰邊上那個蚊子包上一抹。
池燦安了安心,瞥見李景恪仍舊盯著他,眼神猶如實質帶著不經意的壓迫,他猶豫了一會兒,接著坦白:「他還問我是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李景恪慢悠悠擰上瓶蓋,沒說話。
「哥,那你會跟那個人重新在一起嗎?」池燦心一橫,一下子又勇氣十足了般,「這是我能問的事嗎。」
「能啊,你不是已經長大了麼,」李景恪本就沒打算藏著掖著刻意隱瞞,他沒那麼講究,也不覺得這件事多麼重要,笑說,「池燦,你就是為了這個生這麼久悶氣啊,明天上學的作業寫完了?」
「寫完了……」
「你每星期去同學家說寫作業,都做了些什麼?今天的在哪?」
李景恪突然開始盤問他的學習了。池燦心虛得一顫,覺得李景恪這是在故意報復他,順便錯開話題。雖然李景恪常常面容冷峻,但行使手段根本稱不上正經,池燦想起李景恪說過的「勝之不武」幾個字。
「就寫寫作業,看看電視,喂喂大鵝。」他囁喏著說。
無奈李景恪在這個小小的家裡確實擁有無上權威。
池燦翻出早在學校裡就寫完的卷子拿給李景恪看,李景恪手掌指腹上生著薄繭,觸碰到面板時總是溫熱又粗礪,指節卻筆直修長,他夾著卷子指向窗臺,說那上面放著的才是池燦下午帶去的作業。
鼻間的風油精氣味混上了煙味和某些蓋住的淡香,池燦深吸一口氣,有些不敢看李景恪了。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景恪就一把將他拉過去,他撞到李景恪的膝蓋,李景恪緊接著就往他屁股上扇了兩巴掌。
池燦頓時心驚肉跳,唔了一聲,震驚之餘被某種難以名狀的羞恥心一路漫過頭頂,腦袋發起熱。
李景恪嘴角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冷冰冰,很壞,他對池燦說:「你哥跟不跟別人在一起,都不妨礙在發現你騙人和沒寫作業之後教訓你,知道嗎。」
池燦抓著李景恪的手臂悶聲說知道了。
他其實也不想要答案了,無論李景恪會不會跟別人在一起,他根本不關心也不在意。池燦只想要跟李景恪是在一起。
池燦捱了兩下打,卻順便被李景恪攬了腰握了手,短暫的痛感消失後,後半邊身體變得酥酥麻麻。他感覺自己也要染上那種別人嘴裡嗤之以鼻的怪癖,如果李景恪有的話,他也要有,他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更何況,如果弟弟喜歡哥哥就叫同性戀,也是怪癖中的怪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