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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李景恪當時在茶室裡注視著阿文,相持停頓了片刻,阿文不安地端起茶杯,以為李景恪動怒了。然而李景恪仍然面不改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說:「我同意條件,你可以回去回話了。」
他很快起身離開,留下在意料之外裡愕然發愣的阿文。
李景恪回到出租屋時接近傍晚,池燦人不在家,還沒回來。
晚上上完班再回來常常太晚,那時池燦都上床睡覺了,李景恪習慣下午提前洗了澡再去上班。今天他從茶室外的那條街上帶了份烤鴨飯,時間還很富餘,洗完澡出來邊擦頭髮邊在衣櫃旁換衣服,發現池燦床上依舊灰濛濛空蕩蕩的。
李景恪走到桌前看了兩眼,又面無表情地拿起手機翻了翻,閒來無事,忽然覺得視線範圍內池燦放在門背後的行李箱有些佔地方,上面的貼紙也花裡胡哨打眼,他走過去一把拉了出來。
門外響起敲門聲的時候,李景恪正翻過一遍箱子、重新拉上拉鏈。
池燦這隻寶貝似的小箱子裡果然都是些花花綠綠的廢品,小豬小熊兔子狗能在裡面開一家動物園了,沒一樣東西能有點實際用處。
唯一有點用、存著錢的存錢罐卻不見了蹤影。
「出門怎麼不自己帶鑰匙?」李景恪皺皺眉頭,很快將行李箱推回原處,不耐煩地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啟,外面站著的卻是程言寧。
他愣了一瞬,沒什麼其他反應,只是倚在門邊。隔壁那扇門倒是晃了兩下,許如桔出來關門時訕訕跟李景恪對視了一眼,有種做了虧心事後的無奈和裝傻,然後很快合門鎖上。
她想既然程言寧能來找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舉手之勞幫一次忙也沒什麼。
等許如桔走了,難言的寂靜才被打破。
程言寧借著來找許如桔的名義才終於見到李景恪,哪怕李景恪剛剛聲音冷淡、臉色差勁,他仍然故作輕鬆道:「心情不好?」
「你也沒給我鑰匙啊,」他笑說,「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兩年多快三年沒來過了。」
李景恪終於開口:「不必了吧,我要出門了。」
程言寧抬眼看向李景恪,露出了些受傷的表情,點點頭說:「你剛剛在裡面幹嘛?這麼晚了,怎麼不開燈。」
「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麼。給你打電話,你也總是沒接。」
程言寧聲音開始有些哽咽,眼睛紅了,怕被打斷於是一口氣說了很多:「下個星期我就要動身去昆明,雖然沒有很遠,但可能更加沒機會了。我知道當初是我提的分手,答應我爸出國的時候也沒跟你商量,我太害怕了,擔心沒有未來,擔心事情鬧得太大會被我爸知道我們的關係,但那時候是因為還小不懂事不是嗎,我會改的,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現在你已經不在丁雷那裡做事了,能自己做決定了,我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李景恪——」
「自己做決定是指去你爸公司上班嗎?」李景恪笑起來,輕描淡寫地說道,「現在也是沒有未來的。」
「是因為池燦嗎?」程言寧突然問道。
李景恪擰起了眉,而他的片刻沉默彷彿令程言寧抓到了把柄一般。
「羅傑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那不是你弟弟嗎?」程言寧情緒變得激動,要改變其實很難,口無遮攔起來,「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好啊,還是因為你永遠只喜歡十七八歲的小男孩,既易於掌控又能對你言聽計從?!」
李景恪冷冷看著他,無所謂地嗤笑說:「可能吧。」
池燦在楊鈞下車之後的兩站獨自下的車,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網咖裡空氣凝滯封閉的那股味道又若有似無飄上來。
當他看見遠處那扇視窗毫無意外的一片漆黑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了,李景恪晚上這個點從不在家,自然也不會抓到他在網咖鬼混和回來太晚。
池燦垂著眼睛看地,腳往前邁著像追影子在踩,無趣至極,他剛繞到走廊那頭的入口,和裡面出來的人擦肩而過也沒發現。
對方顯然也沒發現他。
但耳邊突然滴嘟一聲,路邊兩束車燈驟然亮起,池燦莫名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鼻間也飄著某股熟悉的香味,他轉頭過去掃了兩眼,定睛一看,熟悉的汽車裡,程言寧光影交織的側臉一覽無餘。
池燦疑惑不已,不知道應該作何聯想,直到等程言寧開著車絕塵而去,池燦很慢地往裡走,把鑰匙插進門鎖,才擰一下門就開了,他有些傻地立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