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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老師也是。”
要走了,回頭,校園漸漸消失眼底,猶如過往記憶逐漸沉底,散於生活喧囂中。
那個冬季溫知予去了齊齊哈爾,去了扎龍國家級自然保護區,那是丹頂鶴的故鄉,是她最想看的風景。
可惜冬日冰天雪地,她沒趕上春日裡最美好的時候。他們拍了雪景,還吃了酒燜松子雞,很好吃。在寒冷的雪日,坐在民宿裡望外邊銀裝素裹的世界。
她忽然想,還和顧談雋說過一起去北方看雪,去哈爾濱看冰雕,此刻他沒來,若是他來了,那會怎樣呢。
時臨說:“夜晚有暴雪,應該不會影響什麼吧。”
同行驢友說:“那也得出發。咱們行程趕下一站呢。”
他們在烤肉,時臨遞了串香菇給溫知予,被她擺手拒了。
時臨說:“溫知予你做神仙啊,啥也不吃。”
她淡笑:“實在沒什麼胃口,你們聊。”
她起身去了窗邊。
她看手機,上面的備註她早刪了,又換回了jul。她覺得還是這個備註親切點,更像他,她給他發了一張照片,是這些天她拍的雪景、遼闊寧靜的北方大好山河。
她說:[顧談雋,我此刻所見的景色,你見到了嗎。]
訊號不好,但訊息還是發出了。
她看著,對方等了許久也沒有回。
那年的冬日。
顧談雋在家靜立,看著滿地的狼藉碎片,摔碎的手機。他與家人爆發了爭吵。
他父親站在他眼前盯著他,說:“踏出這個門一步你都不姓顧。我說過你不要在我們面前擺這個臉色,你心裡憋,我們心裡就不憋?要麼就斷絕關係,大家誰也不欠誰。”
他的妹妹在一旁哭,那個和他同父異母、他並不熟悉的小孩子。她的洋娃娃在混亂裡也被掃到地上,他看到了,彎身幫她撿起。
他彎唇,淡笑:“別哭,沒事。”
她妹妹還有些不解,懼怕而陌生地看著他這個做哥哥的。
他跟家人關係不好,他也不喜歡家人,可每每面對孩子時又老有自己柔軟的一面。“十年前,顧澄秀被你們逼死。十年後,你們又來逼我,這些年,你們做父母的給過我什麼?是,給了我生命,卻又不對我負責。金錢,條件,我都有,可這一切是我自己拼來的。我出去從來都是和人說,我沒有爸媽。”
他慢慢把桌上傾倒的杯子擺正,言辭緩慢,卻又飽含情緒。
“我爸媽,是明知我哥哥有抑鬱症還逼死他,還用壓得喘不過氣的學習環境扼殺孩子興趣愛好的童年。你們這樣的父母,我不要也罷。”
他父親愣怔地看他。
顧談雋仍在平靜繼續:“不要我這個兒子,那就不要吧。反正這個世界也從沒人愛我,沒有,從來都沒有。”
他這個人從未相信過愛。也從不相信有人能給予什麼真情給他。
五年前,他在舊金山過生,他多期盼父母可以送上一句祝福。他的母親在新家庭與她的新丈夫在一起,他說:媽,今天我生日。
等了一整晚,沒等到那個女人半句回應。
他父親也在美國,過來找他,卻因看到他在聚會直接掀了桌子。
他出去,飆車,在超跑上,在美國山區的道路上疾馳時想的又是什麼?這個人生,他不活也就算了,他也想像哥哥一樣死去算了,去看看他哥哥嚮往的世界又是什麼。
他哥哥喜歡遊戲,所以他才想去嘗試,他才想看看顧澄秀喜歡的烏托邦到底長什麼樣,他打電玩,他打遊戲,他墮落,他哥哥餘生最後一個願望就是遠赴國外完成那個他愛的遊戲專案。
他也想,完成哥哥的願望。
可他心裡有道梗,他不願碰,也不敢碰,那道梗就像刺一樣深埋在他心裡。那年他出了車禍,他有幽閉恐懼症,那全是因為當年他哥哥的死。在密閉的車廂空間裡,他回憶起曾經,他想到哥哥,他嘴唇發白渾身發抖。
他想,這個世界,從沒有人真正愛過他。
提及曾經,顧談雋的態度萬分決絕:“我曾經能去一次舊金山,現在也能去。大不了斷絕關係,我再不回來。”
說完這句他就出去了,他父親在後邊恨鐵不成鋼地喊他名字,叫不動。
街頭邊的酒館。
庾樂音幾個收到訊息就趕緊過去了,難得一見,顧談雋一個人坐桌邊喝酒,袖口挽著,少了幾分往日貴公子光風霽月的模樣,鮮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