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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知予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裡,有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有一刻像回到很久以前。
有個人和她說,回去好好學習,別來這玩。
那個人很風輕雲淡,那個人穿著白色襯衫,他站在教學樓欄杆邊,風吹起他肆意的短髮,總是那樣光風霽月,他身邊人很多,她永擠不進去。
她也不想擠。
那段感情,她願意永遠塵封。
她怎麼敢幻想和他有什麼。
她一直靠在他懷裡,兩個人靜靜貼著,直到後邊有人問:“裡邊是不是有人啊?我要倒水啊。”
聲音一下令溫知予有些清醒。
她退出他懷抱,手腕卻被抓住。
她掙了一下,對上他有萬千話想說的眼。
她說:“不要了。”
他說:“溫知予。”
她只是搖頭:“不要了,顧談雋。”
她扭頭出了盥洗室,跟外面的人對了個正著。迎上別人詫異的眼神,溫知予頭也不回地往位置上走。
片刻,顧談雋才出來。
對面洗手間的門開了,庾樂音剛從裡頭出來,瞧見他還有點驚訝:“幹嘛呢這是。”
又看到溫知予在過道里的背影,看看面前盥洗室的門,表情一下有點微妙。
“你倆……”
顧談雋看著自己空落的手,心尖也像有什麼往下掉,毫無止境。
他眼神稍有些不甘心,晦澀,手無聲緊了緊。
“回去了。”他說。
他也隨著溫知予之後回去,庾樂音哎了聲,嘟囔:“這兩人,奇奇怪怪。”
時臨剛去那頭洗手間碰著庾樂音,實在懶得跟人爭就跑遠了點找。一回來就發現溫知予人不見了,他屁股剛坐下她又回了。
他說:“去哪了啊,洗手間現在可都有人呢啊。”
溫知予沉默地在他對面抱起包坐下,沒回話。
時臨還要再問,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旁邊走過,時臨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是看錯了,有點噤聲。
那邊還有倆空座。顧談雋坐回去的時候大家都休息了。他背對著溫知予坐下,感受著空調冷氣。
他開啟手機給溫知予發了條資訊。
[到站了一起走吧,等等我,別先走了。]
溫知予手機螢幕亮了起來。
她看了眼,沒理。
抬眼,跟時臨對上視線。
時臨跟她打眼色半天了,有點審問的意思,也有點在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把顧談雋那群人喊來沒跟他講,可一瞬間看到溫知予有些蒼白的嘴唇,看出她不舒服,他一下所有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在心裡想,顧談雋這人真是費得了折騰。
他看不得溫知予這麼難受的樣子。
拆了瓶水遞過去,說:“沒事,到了咱就回去了。”
後來無數次想起。
溫知予終於才懂了姚卉說的那種感覺。
一段旅程,只求浪漫,不問結果。
一趟列車上遇到的人都是雲煙,都是隻有那二十幾小時裡會交涉的。大家到站,大家各自下車,像人生旅途裡的每一階段的經歷,都是過客,相識即結果。
正因為知道沒有結果,所以過程才放肆熱情。
到站下車時,溫知予拎著行李箱還有些恍惚。
過於新鮮的空氣令她有些忘了昨晚的事。
她和顧談雋外套下牽手,在盥洗室那個難以自抑的擁抱。
之後轉車,溫知予很快就回去了。
到家好好休息了兩天,朋友們紛紛發訊息說要探望她,問她怎麼搞的,出去玩還把自己病倒了。
溫知予說:“沒事,好了就回去處理工作。”
夥伴們都回:“好,她先顧好身體再說,不忙。”
陸芹每次課上完回家沒事做,母女倆就喜歡坐一塊看電視閒聊。她媽媽織著拖鞋,溫知予就穿著睡衣躺沙發上心不在焉地抱著薯片盯電視機。
陸芹突然說:“你這些天這麼沒勁,是不是還因為以前那個男生?”
溫知予拿薯片的手一頓。
她搖頭。
陸芹說:“媽媽都聽說了。原來有個開車來的,當時爸爸媽媽也聽街坊鄰居說了,說你一個朋友的車多好多好的,只以為是你普通朋友沒講什麼,畢竟你又沒和我們講,我們就沒太當真。現在打聽了才